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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教是我们苗人的教会,这里就是我的家。
公主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在教里已经是第二把交椅了,在吴越国中也封了将军,故意跑到你们赤龙会,假装什么都不懂,听你的差遣,看所有人的脸色,就是因为知道你们有一天会攻吴越。”
“今天本来是想捉住你,逼赵恒岳退兵,我看得出他喜欢你,一定会听话。
谁知我们教中因教主暴死,仓促间人心大乱,我又多年不再总舵了,竟然有人不听号令……”
“敢不听我的号令,我只好杀了他们。
这两人是我们教中元老,我也中了他们的蛊,只好刮了右臂一层皮下来阻住蛊虫内进。”
陶花细细抽了一口冷气。
林景云侧头斜她一眼,“怎么,心疼了?”
陶花大骂:“我早晚要把你满身的皮都剥下来!”
她的声音刚高了这么一点,立刻就听见有脚步声随着火把亮光照过来,远远能看得出是周国士兵服色。
陶花转头,“你再不走,真的就要被剥皮了。”
林景云一笑,“秦将军怕是要剥我的皮,大王却未必。”
“胡说!
恒岳见我受辱,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十分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大王没有你这么不辨是非。
去年,我们苗疆遭逢大旱,颗粒无收,有人聚众上山作乱抢粮。
大王没有派兵,反倒是送了粮食进去,那些抢粮的见自己抢来的还没有坐在家里领的赈灾粮多,自然就下来当了良民。”
陶花刚想质问“那你还要如此行事”
,士兵们已经近前来,连连惊呼“公主”
,却都束手不敢向前。
公主衣衫不整,没人敢近她的身,只是先有人回去报信,还有人过去照顾林景云。
陶花喝道:“把他绑了带回去!”
正忙乱间,秦文已经到了,他几步跨到跟前,俯下身去查看陶花。
她一看见他,眼里就有了些晶莹,手从袍子里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似是终于找到依靠一般,半诉半泣,“我……我被人欺负了。”
等他惊痛中抬起头看她时,她望着他的眼睛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没有回答,却突然反手挥出佩刀,把站在陶花身侧的两个士兵拦腰斩倒,鲜血溅了她一脸。
她带着满脸鲜血惊讶莫名地看着他。
他迅即起身,把旁边绑了林景云的两个士兵也一手一个劈倒,刀往林景云头上落时,林景云却侧身,冷笑说声:“你要想杀我,可不是一刀就能办得到了。”
秦文冷冷答道:“需要几刀,那就几刀。”
陶花伸手抹一把脸上鲜血,惊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杀人?”
秦文的声音低低的,似不愿被人听到,“公主失贞,岂能外传?皇家失不起这个颜面,我秦家也失不起这个颜面。”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跟林景云拆了五六招。
两柄单刀在星光下闪闪烁烁,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在这一片刀光剑影中,陶花如水的眼睛中一片死灰,目光空蒙穿越到远处,仿佛看不见面前相斗的两人,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失贞,原来是这么大一件事。”
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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