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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裴晏没让人家帮忙脱过衣服,但是一想到那场面就怪怪的。
裴晏担心谢时年生气,还是乖乖地承认平日是自己脱衣服,因为有一处伤口在肩膀,所以他的病号服非常宽松,解开上面两颗扣子肩膀就露出大半。
“自己脱。”
“好吧。”
裴晏慢吞吞,用仅剩的能活动的右手,费劲巴拉的去解自己病号服的扣子,因为平时都是他自己做的,所以解起来很快。
谢时年就站在床边,看着他动作。
在医院的这几天,裴晏的状态显然比之前要好很多,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清醒的时候,整个人的心理状态是健康的,向上的。
和之前阴沉的他简直不是一个人。
这是心理医生每天都会向谢时年发去的心理报告,报告显示,裴晏的身体和心理,都在有条不紊地朝恢复地方向前进。
用白言川的话来说,这里面有谢时年很大的功劳。
谢时年的离开,令裴晏陷入最绝望的境地,谢时年是他的爱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的人,这是永久刻在他心底的内容。
可他阴暗的另一面,又想把谢时年留下来,或者说,是他全部的身心,都想留下谢时年。
他的心理状态趋近于崩溃。
只能伤害自己,令自己清醒,同时也逼迫谢时年留下来。
自裴晏清醒至今,他都没有问过谢时年,是否还会离开。
他不会再问。
因为他和谢时年,乃至白言川都知道,他成功了。
谢时年在他的身边,裴晏不需要考虑谢时年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和别人见面,因为这个人就在他面前,他看得见,摸得着。
刚清醒的时候谢时年不来见他,裴晏将如同丧失生命一样,不吃不喝,靠打营养液支撑。
谢时年出现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谢时年是他的药。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博弈,赌谁更心狠,赌谁更心软。
“哥,”
裴晏唤他,“我脱完了,你要看吗?”
谢时年被他从回忆中唤醒,认命一般地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床边,更方便他观察裴晏的伤势。
裴晏衣服拉得开开的,要不是动作不方便,他巴不得直接脱了,让谢时年看个够。
肩膀和腹部都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纱布上有深深地药色,看不出有没有出血,主要是现在也比较晚了,没什么特殊情况,谢时年不想麻烦医生。
他弯下腰,脸向伤口靠得更近,想要看清楚,随着他的靠近,裴晏的呼吸不由得放缓,胸腹紧绷,只有胸口有小小的起伏动作。
谢时年细细观察,实在是看不出,决定还是叫医生,察觉到裴晏一动不动,他抬头问:“怎么了?”
两个人突然靠得极近,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相闻。
裴晏身上的味道和病房的味道一样,淡淡的药味,离他更近,味道会稍微浓郁,谢时年则是清爽的香水味道,在药水味道的压迫下,基本闻不着。
可裴晏偏偏着了迷,鼻尖凑的更近,贴着他的脸庞,轻轻地触碰,闻着专属于谢时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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