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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獠牙落下,突然一阵金光晃花了道人的眼睛,力度一失摔回地上。
待他好不容易看清楚,就见那怪物嘴里被镶上了一个类似箍在骡马口鼻上的黄金辔口,令其只能从喉咙发出愤怒的呜鸣之声,一根连著辔口的锁链将怪物限制在离他三尺开外,而控制著锁链的,竟是一个身穿盔甲的青年。
几名道人可说是捡回一条小命,他们互相搀扶著爬起身,不由打量那青年,见他不过年过弱冠,相貌丰俊,英姿飒爽,也不知是哪家诸侯麾下小将。
又见无论怪物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嵌紧在面上的禁锢,便知道那黄金辔具绝非凡品。
这青年看来并非同道中人,但此时见穷奇被擒救了众人一命,便纷纷上前与青年稽首施礼,为首的道人言道:“多谢这位将军出手相救,我等乃鹤鸣山张天师门下弟子,适闻此地有凶兽作恶,欲以降伏,不想……唉,惭愧惭愧,这凶兽好生厉害,我等不是对手,险些便早了毒手。”
这青年面相清隽,眉间淡淡疏离,扫了几名道人一眼,并未回答,转头看向四肢著地此刻犹如野兽般从喉咙发出低吼的男人。
对方不搭理,那道人极是尴尬。
蜀之鹤鸣山,乃天师张陵得道之地,道法高深,传说能使鬼吏,能驱妖邪,所创之五斗米教,更为世所尊崇。
却不曾料到这青年居然全不买账,手一扯,强行拉了那妖怪便要离开,道人愕然之间连忙上前拦阻:“将军且慢!
!”
青年停步,略略皱眉。
道人连忙说道:“将军留步,此乃上古凶兽,大意不得!
将军还是将它交给我们带回鹤鸣山,交由嗣师处置吧!”
青年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们要如何带他上路?”
道人一时语塞,他们连抓都抓不住这只怪物,更不用说捆绑上路,寻常绳索是绝对不行,於是不由看向那青年手上禁锢怪物的链条辔具。
心中均想这青年既不是修仙之人,想必是偶有奇逢得了这降魔的宝贝,便又觉著如此宝物落在一个不懂道法的人手里实在浪费。
便忍不住道:“敢问将军手中宝物从何而来?”
青年道:“山中偶得。”
道人点头,问:“将军有所不知,此物能降妖魔,并非寻常兵器……”
道人斟酌了一下,虽知要对方借这宝贝一用实在有些不通情理,但眼下凶兽成擒,却又不能计较其他其他,便道:“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青年浅淡的眼神让道人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乃站在佛前通天神眼之前,一切隐晦之思被彻底看透,语气一窒,但还是硬著头皮说道:“不知将军能否借这宝物一用,待我等将凶兽押赴鹤鸣山,自当原物奉还!”
青年没有回答,突然手腕一翻,只见那辔口立即变形收缩顺了锁链落到青年手中,几名道人见他放开穷奇,登时大惊失色,慌忙退开。
只是那凶兽虽然得了自由,却亦不敢放肆,朝那几名道人咆哮几声,竟仍是半坐地上并未立即扑上前去撕咬。
那宝贝在青年指间敛去金光,化作十字羯磨杵,见得众道士看得目瞪口呆,冷冷一笑:“这不是什麽仙家宝贝,是诛妖的兵器。
凶兵噬主,似你们这般连真形都看不出,拿上手,就得被绞作粉碎。”
“这、这……”
几名道人面面相觑,似是不信,青年见他们神色,嗤笑地伸手将羯磨杵交出:“如若不信,但可一试。”
道人们始时也是犹豫,但见青年手中的宝贝光华四溢,也不由蠢蠢欲动,心想说不定是这青年言过其实,语出恫吓想他们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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