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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费尽心思这样做局,失败了竟没有气急败坏,不得不说比在下界时有了长足的长进。
他扒了扒戴氏当日那件青袍的袖口,问:“你不是爱戴之霖爱的死去活来,为什么转眼能再找新道侣?”
他望着我,又说:“我有时会想,若能放下洛河,倒也不错。”
我不住反驳:“我对小佛子何时有爱得死去活来一说?”
傅阳手挥了挥结了个法印,旁边蓦然多了一个我的影子,趴在石桌上念叨:“千百年间,唯戴氏入了我的眼,这人却天天冷着脸……我怎么看待他,他都是注定要成佛的,又何必苦求……若是不想听我言语,他不听便好,拿做魔修威胁我是干什么?”
傅阳手一挥,那个醉里的影子就在我梦里散了。
“你喜欢他,他却嫌你累赘,给你冷脸,你受不了就离开,他后悔又来追你。
你这一场情爱,其实不也就这么一回事儿。”
那不是情爱。
我想反驳,却发现这仍在“我不能说”
的范围里。
“戴之霖也喜欢过你,恨一个人恨到在飞升后再下界,他对你不止仇恨。
你却找了别人……我不明白。”
傅阳这人,口口声声说戴氏不喜欢我也是他,说戴氏喜欢我也是他。
他就该组个戏班子,自己备几套衣服换着唱,保证热闹。
对小佛子,我的确做得不地道。
我待人鲜少有地道的时候,多戴氏一个也不多。
无妨。
我避开了傅阳的疑问,想了想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回他:“你若需要,之后我可以帮你锁上和洛河有关的记忆。”
“什么之后?”
我一推手,散了梦境,轻轻答:“在玉郎解开我自己记忆上的锁之后。”
长梦将醒,我隐约看到前面有盏光亮亮的门,门里有个圆圆的影子。
眨眨眼,圆圆的影子原来是青阳歪着的一颗头,上面还带着一双明晃晃斜我的眼。
后心口上还有些异样,我拧了两子,发觉青阳并没有锁我,他捅我一刀,好像只是为了趁我不知不觉把我搬到椅子上。
屋中只这一把对着墙的椅子,椅子里也没什么机关门道。
此处陌生,我未曾来过。
侧边两面窗格奇巧,雕花上鸟啊兽啊花果藤啊全都云遮雾绕的,就差没给窗棂镂个仙女儿。
这窗子着实清明好看,尤其右侧云纹里跃着的那尾鱼,着实迷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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