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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长喻道。
“臣家中留有修葺官道账册的誊抄本,每笔出入账目都已写清,并已同其他协助官员核对清楚。
陛下遣人去臣家中一查便知。”
乾宁帝手边各类证据齐全,按说疏长喻此罪是逃不开的。
闻言,道:“那便先将疏长喻押送大理寺,由大理寺卿着人去将军府探查。”
新任的大理寺卿,便就是景牧。
疏长喻闻言,已是基本放心了。
他手中有一本全然无误的账册,景牧又是绝不可能陷害他的人。
他再没多说,干脆地跟着侍卫出了宫,一路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这是他总共算起来,第三次进牢房了。
这一次的环境相比之下倒是好了许多。
他第一次是以叛将之子的身份进的,是关押要犯的天牢。
那牢中连扇窗户都无,阴冷潮湿,让人回想起来都胆寒。
第二次他是被捉拿入宫,关进了宫里的地牢。
那地牢向来只进不出,从没有一个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这次,在疏长喻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他被关进了牢中,还不忘同那狱卒点头致意了一下。
那狱卒也知道他只是暂时关押,怕是不出半日便要出去,对他也是分外客气,将他请进去之后,又给他送了两个靠枕一杯热茶,生怕这位爷在牢里待得不舒服。
疏长喻便权当是休沐了,喝了两口茶,就斜倚在加了靠枕的坐榻上假寐起来。
他这两日,急着写治河方略,两个夜晚都没睡好。
如今这钱汝斌闹出这件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行正坐端,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想必乾宁帝看到之后,也会对自己加倍放心,之后他自请南下,想必乾宁帝答应得也能更爽快些。
故而疏长喻身心舒畅,没什么负担,不一会就靠在那里真的睡着了。
待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他眯着眼,见到眼前站着一人。
正是景牧,正躬着身,往他身上披自己的外衫。
疏长喻皱眉起身,刻意要同他拉开距离一般往后靠了靠,把景牧的胳膊稍推远了些。
“少傅这般睡着,当心着凉。”
景牧的笑容分外温和,与平日里沉默不语的模样大相径庭,颇有些不同寻常。
窗外夕阳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一时间温暖柔和得让疏长喻的心头狠跳了一下。
接着他耳畔便警铃大作,连忙直起身子不看他,问道:“二殿下可核对好了账册?微臣是否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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