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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殿下这一搬出宫城养伤,跟圣上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感情总是要处着才能越来越多呀。”
“常福,你逾越了。”
季景辞扫了一眼跪着的常福。
常福跪伏,“奴才有罪。”
虽是如此说,他却知道太子这是同意了。
季景辞看向书案上的那一块弥勒佛红玉镇纸,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常福小心观察着,只觉太子殿下身如孤松凌云,茕茕孑立于此。
相约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书香门第,……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书香门第,孟家老爷自中举后未能寸进,便通了家族关系在官府当个主簿。
在渝州城,孟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因为孟亭今年很可能中举,孟氏父子在孟氏一族也很是说得上话。
今日是母亲跟宋大夫约定好的就诊日子,孟亭一大早就在同安巷口等待,远远看见宋舟提了个药箱走来,发间额头有了些许薄汗,他赶紧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孟公子,这不沉,我自己来就行。”
宋舟捂了药箱,哪里能让他帮忙。
孟亭见宋舟不同意,古语有言: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读书人,自然也不好跟她拉扯,只得拘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了,家母在后院,宋大夫请跟在下来。”
宋舟回礼,赶紧跟上。
孟家宅院挺大,遍植青竹,环境清雅,宋舟不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师父为孟亭诊治来过,不过并未去过后院,今日有孟亭带路,她跟在后面一路分花拂柳,很快便到了孟氏的院子。
跟孟氏熟了宋舟才知道孟氏本家姓陈,准确来说应该称呼她为孟陈氏,不过因为街坊都叫她孟氏,两人关系不错,宋舟也便跟着叫了孟婶。
孟氏见儿子引着宋舟进来,知子莫若母,她偷偷瞪了一眼孟亭,才对宋舟笑着打圆场:“小舟,你来了,我本说去巷口等你的,奈何今早上这腰疼得实在起不来”
被母亲看穿了心思,孟亭耳尖微红,拘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宋舟见孟氏坐在摇椅上,手不停的揉着腰间,她也没多想,赶紧上前替她揉着,问道:“孟婶,你这疼得厉害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一趟也不费事儿。”
之前在医馆宋舟给孟氏扎过针,当时好了很多,不过孟氏这些日子忙就给忘了,没想到这就疼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叫了宋舟上门。
“我看医馆就你一个人,很是忙,我也不好老打扰你。”
孟氏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她也是有些害怕,毕竟在做母亲的眼里,自家孩子样样都好,宋舟虽然也好,可是终究一介孤女,两人不合适,不过这又暂时没影儿的事儿,她也不能挑穿了,只得尽量少让他们接触了。
宋舟倒没注意到孟氏的反常,她点了火,给银针仔细消毒,孟氏看着她神情专注,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心想怪道自家儿子上了心。
其实她也挺喜欢宋舟,况且她们师徒还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事儿她是万万做不了主的,孟亭年纪轻轻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孟家老爷对他寄予厚望,只怕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医女。
不过若是她有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出身,两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孟氏忍不住想。
“小舟,你是自小被你师父收养的?还记得你的亲生父母吗?”
宋舟摇了摇头,自她有记忆起便是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了,小时候见别人都有父母,她也撒娇耍赖跟师父打听,师父被问得烦了,只说是在渭水里捡的她。
“那你可想找到他们?”
孟氏见宋舟生得明眸皓齿,人又聪慧,想来父母也不该是普通人,若是找到了有所依靠,说不得还能撮合一桩美事,她越看越觉得两人很是般配。
宋舟下针,轻轻捻着,“孟婶,其实我并不想去找他们,那些年无灾无难的,他们抛弃我总不是因为有什么难处,无非是不想要了,既如此,我又何必还要去找他们?”
她顿了顿,压下心中那点好奇与不适,努力说服自己,“师父自小把我拉扯大,他喜欢留在这青清山,我就留在这里陪他,逢年过节给他老人家烧个纸,也算是全了这一份养育之情。”
孟氏即喜欢宋舟的通透孝顺,又怜她孤苦无依,心想就是跟孟亭不成,她也可以给她物色其他人呀,她心里一喜,开始打听。
“那你今后打算一直留在渝州城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可想过今后的归处?”
宋舟喜欢跟孟氏说话,除了维持本地人际的这层关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自小跟着无涯子,满足了对父爱的渴望,但是内心还是希望有一个温柔的母亲能让她撒娇耍赖,孟氏一片慈母之心,宋舟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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