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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他接去了我后面的话。

“对，你想去哪儿？”

我问。

“……不知道。”

他叹气，然后靠在我肩膀，“随便什么地方吧……只要离开日本。”

“……好。”

我点头。

那时候，我心里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对于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我是茫然的，我想hyde也是，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们都有点找不到方向。

方向。

可能方向本身就是无所谓究竟朝向何方的东西。

它是个幻影，是场梦。

它可能会引导你走进天堂，但更多的时候，你会不知不觉在地狱中沦陷。

……

我们是后者。

从银行回来的时候，我怀揣着一百五十万现金，我有点紧张，这笔钱的分量等于我和hyde的未来，一路加速，摩托车开的像要飞起来，我感觉我更像是一个银行劫匪，带着一种极度膨胀的，成功的喜悦，与快感。

我想着回到酒吧就立刻带着hyde离开，我想着他会露出什么样的喜悦表情，想着和他从货轮偷渡出国，虽然船舱狭小而拥挤，但是光明就在前方……

可是，我想了这么多，都没有想到迎接我的是他的一句“不”

。

还有一屋子的狼藉，还有床上未干的血渍，还有那具苍白身体上明显的红痕。

“刷啦”

一声，千元大钞散落了一地。

我觉得脑子要崩裂了。

“怎么回事？！”

我声音颤抖地问。

“……还能是怎么回事……”

半天，他才抬起头来，“你长着眼睛不会看哪？”

“……hy……”

我后面的话凝滞了。

手和声音一样颤抖的抚过他脖子上绳子勒过的痕迹，我许久才问出了一声，“是谁……”

“是……那三个常客。”

他失神的看着我，“……老板……把我给卖了，他和客人有了矛盾，为了讲和……”

那天，可能是我一辈子最疯狂的一天。

我杀了人。

老板，还有那三个……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