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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培茜窃喜地举高好不容易拾取的石头,正打算狠狠朝他砸去,却霍然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她顿时僵固偷袭的姿势,尴尬地抽动着脸颊的肌肉苦笑。
“呃……这……我……”
“救我——”
康德耗尽最末的一口劲儿,然后再也支持不住地晕厥过去。
“喏……”
徐培茜呆若木鸡,甚至连大气都不敢换。
见他良久没有动静,她大胆地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喂!”
她轻喊,怕是歹徒使诈,紧握石头的指节均已泛白。
那个软趴在地上的男人以无言回答她。
她仍不放心地盯住他,蹑手蹑脚地往旁滑移至他伸手不及处,再慢慢站起来,接着一鼓作气,拔腿跑到甘蔗田外有人、有灯的地方。
“喝……”
徐培茜汗流浃背,频频扭首探询,确定没人追来,这才稍稍松懈下来。
“好险,好险……”
捂着跳蹦急剧的胸口的手,还微微地发着颤。
“哗!”
蓦然发现仍握紧的石头,她见鬼似的赶快把这丢掉,并拿出百米竞赛的精神,没命地奔驰。
家,冷峻地立于不远处,但徐培茜却不由自主转头眺望着她刚逃离的险境。
那张被刺目红河划过的苍白容颤,鲜明得恍若就在眼前,他虚弱的喘息宛如随时会停,半迷的双眸绽着乞怜和希望,他看起来不但没有杀伤力,反倒像只在风雨夜与妈咪走散的幼犬,丝毫未具求生的能力,教她万般不忍,总觉心弦的两端让人抽拉着。
犹豫不决的思维仅持续了两秒钟,徐培茜毅然决然地旋身走回甘蔗田。
不要!
我不要死在这种地方,我不要!
“啊……啊……”
康德不知道自己在呐喊,直到耳畔有个温柔的声音平息了他的恐慌。
“先生,你不要紧吧?先生?”
徐培茜继续压住他乱挥的胳臂,深怕点滴的针头会被他弄断在他的肌肉里。
“唔……”
康德困难地撑开肿胀的眼睑,舔舔干涸的唇瓣。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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