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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抱她,“不,他不会的,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我应该跟他父亲一起死。”
她说这些的时候平平板板,并不流泪,“我应该跟他父亲一起被烧成灰,就算那样会让他父亲闭不上眼。”
他不住吻她的眼睛,“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那时他才多大,我以为我可以的……就这样带着他过一辈子。
可我偏偏又碰见了你。”
她是山下城镇中的维奥雷拉少女,嫁给普通维奥雷拉男人,有一个独生儿子,丧偶,极简单的故事。
直到那孩子的卓根提斯潜质被发觉,被带入山中培植,她舍不下儿子,跟着搬进山里照料。
她记得那是暮春,出奇的暖,入夜依旧温和熨人,夜色芳香烂熟,她搭乘的马车和无声的马队擦身而过,要不是车夫扬鞭致意,她几乎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鞭梢上卷起李子树细白花朵,风里甜香如雨。
铁蹄铿锵,她看见一张称不上英俊却锐气的侧脸,每一丝年轻坚硬的线条里都写着坚决。
镇定,高贵,意气风发,却那样冷漠。
直到把儿子交付出去时,她才又见到他,年少惊才的刑塔辅使,注定的御使人选,或许,还是未来的刑塔师匠。
她微笑,起码她知道他是个维奥雷拉人,而不是鬼魂。
那时他正同一个艳丽得飘忽耀眼的男孩说着话,抬起头,看见阳光下不再诧异惊惶的她。
后来那个男孩成了当家尊主,而他成了刑塔师匠。
她成了他的情妇。
维琴秋严肃地告诉他,“我警告你,我可从来没觉得你跟苔丝梦娜那事儿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你对你儿子太刻薄了。”
欧金纽直直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个笑脸让维琴秋都有点毛骨悚然,他不安地咳嗽一声,“干嘛?”
欧金纽没作声。
“没来得及救她,那不是你的错。
虽然我承认这很遗憾,可你犯得着把自己搞成这样吗?费了我多少事呢!”
维琴秋摇摇头,“德拉那时候才多大,小孩子玩火,弄出事来,也只是个意外。
就算害你没了老婆,他总是你儿子,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恨他一辈子。”
“火是他放的。”
维琴秋愣住,“什么?”
“要是我早告诉了你,是不是你就不会选他?”
“……他告诉你的?”
“我抱他出来的时候,他指甲里还沾着硫磺和碳粉。
那之后耶雷米亚陪他,怕他噩梦,或者有阴影。
结果,”
欧金纽又笑了笑,他今天露出的笑容次数简直用光了一年的份,“结果他梦里说了出来,一五一十,放了火,硫磺和碳粉还是从耶雷米亚那儿偷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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