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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谢知派张越去户部取账本。
“这事难办,唯有一个办法了。”
萧雨然为难的叹口气,朝刘老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刘老看见希望,焦急跪爬过去,他听太后不缓不慢道:“今年江南收成不错,写少点倒是能补上,但地方上各衙门都有记录。
您就把万寿园的账算到北府军出征齐国所用军需上吧。”
“假账?!”
刘老瞪大眼睛,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清楚得很,大雍迟早要变一次天,太后还是陛下,他两边都得罪不起。
萧雨然觑他一眼,慢悠悠道:“刘老又不是没做过,知儿回来就不敢了?”
经她这么提醒,刘老这才想起,自己替太后做了许多假账,早就站太后这边了。
他认命问:“太后,北府军那边的账可还有?”
萧雨然欣赏他的识相,放缓了语气,“有也无妨,耶律基已死,死无对症,把所有的账都算他头上吧,至于他的动机?就定通敌叛国吧。”
是啊,私吞五百万两,得有通敌叛国的胆量。
但,通敌叛国,诛九族!
刘老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众所周知,耶律基是太后党,北府军统帅的位置便可见太后对他的信任,如今人走茶凉,太后竟连他父母兄弟都不放过。
萧雨然见他没有反应,体贴询问:“刘老意下如何。”
“太后想得周到。”
刘老硬着头皮答话。
萧雨然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道:“那就这样吧,哀家乏了,胭脂送送刘老。”
胭脂一路送出慈宁宫,把伞给刘老,说:“大人慢走。”
刘老撑伞在雪雾中走出一段路,看了眼漫天大雪的天,才敢长长叹出气。
香山寺就在皇城内的一座低矮山上,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到山脚,但大雪封路,轿子抬不了人,山间小道雪景不错,衡逸想走走小道,宫人们人没有必要再跟。
于是特意来山脚迎接的方丈,接了个空壳的轿子和浩浩荡荡的宫人禁军进了寺院。
寺院依山而建,山脚许多田庄,他俩沿着石阶慢悠悠往上走,还没走几步,一道石破天惊的哭喊声打破山间宁静。
衡逸挑眉,这叫声未免太过凄惨,便拨开杂草朝声源方向走去。
却见一农家老汉瘫倒在地,几个拿木棍的年轻和尚使劲朝他身上招呼。
那老汉被打的嘴里哇哇流血,不停哭喊饶命,许是知道自己这遭躲不过,便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帮伪佛!
不得好死!
腌臜勾当做尽!
收的田租比朝廷还高!
会遭报应,迟早要遭报应!”
“呸!
自己输得只剩裤衩怨谁?”
老汉倏地抬头,目眦欲裂,瞳孔腥红:“你他娘的还好意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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