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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如此熟能生巧,似乎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在梦中,在幻境,在彼岸,在此地。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发生,却奇特地让她觉得,所?有感知都像昨日重现。
鼻息在镜前呼出一小片白雾,骤然被鼻尖顶出一小片椭圆的亮斑,连这样细节的场景,竟也似曾相识。
先?时在马场,程音曾见识过?三?哥的核心力量,当时觉得是力与美的具象——但等这力具体?到自己身上,就不怎么?美了。
她体?会到了激烈的失控。
一切来得太快,她羞耻地咬住自己的指尖,不肯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身体?反应却即时而真实。
他愣了一瞬,随即再无法?控制自己。
洗脸台上的瓶罐早已翻倒,此时被一只接一只撞到滚落,却都没有摔碎,玻璃与瓷砖重重相击,当啷作?响滚向?远处,拖着一串饱满悦耳的余韵。
程音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
她从小在季辞面?前最娇气,罚她写字练琴,每回累得受不住,定要撒娇求人。
可这回她求了半天,叫三?哥无用,叫哥哥更不行,反而招致更凶狠的挞伐。
最后她实在站不了,连趴都趴不住,他才肯饶她片刻——真的只有片刻而已,转身丢到床上,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天光熹微。
季辞醒来前在做一个梦,梦中桃花微雨,落在身上清凉宜人,他从未睡得如此舒适。
那种伴随多年的无端燥热,被雨水轻轻扑湿,雨中有花瓣翻飞,落在唇上是冷甜滋味。
他睁开眼,发现落在唇上的是程音的吻。
这丫头?当真不吃教训,昨晚弄到后来,一直哭着求饶,睡着时还委屈巴巴地流眼泪,晨起竟还敢继续挑逗。
季辞翻了个身,将她用被子裹住,连人带被拥在怀里,困住了她捣乱的手。
“早。”
程音盯着他神志清明的双眼,知道自己无计可施,三?哥已经清醒了。
懊恼多少?有点,昨晚她过?于没用,浪里沉浮几回,力气便被压榨干净,累得脑子都转不动。
原本她的计划是在事后与他相拥闲聊——听闻男人这种时刻最不设防,很容易问出真话来。
此时看来,似乎已经错失了良机。
却度过?了她梦寐以求的良夜。
程音看着那双湖水灰色的温柔眼睛,心中喜悦抑制不住,可惜她被抱着动弹不得,只好抬头?虚空索吻,假装亲了下他的脸:“哥哥早。”
这称呼居然叫红了他的脸。
晚上凶悍得像头?野狼,此时倒装起了端方少?年,若不是浑身酸痛像被卡车碾过?,程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前一夜的细节纷纷闪回,程音的脸也微微一红,他喜欢的方式远比一般人狂野,和?他儒雅的外表完全不符。
倒是很像那个男人。
如此念头?闪过?,程音微微失神。
其实前一夜她就有过?模糊的怀疑,只不过?当时身心均被占据,腾不出多余的内存在思考。
此时稍微回味,味道便显得有点熟悉——昨夜与那个雪夜如此相似,甚至连台词都差不太多。
某次她实在招架不足,想要促成他快点完事,便故意含泪回头?看他,软着嗓子娇声哭求。
结果被他狠狠咬住脖子,哑声喝令:“哭大声点。”
“三?哥,那天晚上,是你吗?”
程音忽然道。
惊慌之色转瞬即逝,季辞温声问:“哪天晚上?”
程音没有证据,但就是觉得,他知道貌似她在说什?么?。
这个想法?让她觉得自己疯了,难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他?他就是鹿雪的爸爸?
“下雪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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