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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可人总是更容易看到糟糕的地方。”
沈沉叹道,“朕也不能时常微服出宫,派出来的观风使也跟着这帮人糊弄朕。”
“这是自古以来的难题,历代那么多能人志士都解决不了,贪官污吏杀了一茬又一茬,这是人性。”
敬则则道。
“哦,看来你是支持人性本恶之说?”
沈沉道。
敬则则摇摇头,“那倒也不是。
只是我觉得人性如水,如果没有河道引导就会泛滥成灾。”
“问题是这道如何立?”
沈沉又问,这不过是老生常谈,敬则则的观点并不新奇。
“臣妾不知道这道要如何立,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古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臣妾是觉得,不管朝廷有什么要旨,若要下达四方,或者四方之事要上达天听都太费事费力了。
所以才让那些天高皇帝远的人觉得有机可趁。”
“哦,那你觉得该如何?”
沈沉闭着眼睛跟敬则则唠嗑,只当是休息休息脑袋。
“臣妾觉得吧,主要是这南来北往的,路上太耗费功夫了,要是有一日能短短几日就可以到各处去,皇上也就不会被人蒙蔽了,说起来还是路上太费功夫,若是皇上日的功夫就能出现在我大华的天南海北,那些人可就不敢这么糊弄皇上了,至少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沈沉被敬则则的思路给逗笑了,“你这想法却也独特,别人都是想着怎么多加人手巡查,多加御史,你想的倒是怎么缩短路程。”
“那皇上觉得有没有道理?”
敬则则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皇帝。
沈沉抬手用拇指轻轻地摩挲敬则则的脸颊,“说起来的确有些道理,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是如果这件事没人做,不去做,就永远都是远水,哪怕为着皇上的子孙们想,是不是也可以试着走几步?”
敬则则道。
“那你觉得有什么法子能解决这行路难的问题?”
沈沉又问。
那马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奔驰,也跑不了多远,何况人也受不了。
敬则则耸耸肩,“臣妾也不知道,可是这并不代表天下的能人志士不知道?就算咱们华朝的人不知道,那能不能派人出海或者去西域‘取经’?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哪怕是小族指不定也能给我们惊喜。
臣妾只是觉得,咱们不能妄自尊大,更不能夜郎自大,总要出去看看,才晓得这一天地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惊喜。”
敬则则说的东西太远了,但也正因为远所以才无关政事,她也才能说。
“别的不说,就拿上次西夷人从海上来的事儿做例子,听说他们从南海走海路到京城,只用了不到二十日的功夫,皇上算一算,咱们若是走陆路或者走运河得费多少功夫?臣妾觉得这就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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