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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明月哑嗓喃喃,回答驴头不对马嘴,也不知道是在答她的话,还是只是崩溃边缘的难耐呓语。
他应该被药糊涂了,彻底放弃了形象,不止说话的语调若委屈地控诉,往林湘怀里一缩,他连动作也不规矩起来,脑袋蹭来蹭去。
男人的体温几乎将她给煨化了,狠咬唇瓣保持清醒,林湘不敢再胡乱叫明月的名字,也不敢瞎几把乱动手脚——他们现在的姿势已经够危险了。
躺在她身上这个人手指紧拽她的衣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都在痉挛,烫得那么厉害,难受到脸颊擦过她颈边的湿发时,都会舒服地轻哼。
如果不是她,明月不用忍受这样的折磨。
她为什么这么笨,想不到其他法子救人……
后悔溢满眼底,林湘想拍拍他的头安慰他一下,却又清楚自己现在绝不该碰他。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
她几乎是用诱拐小孩子的语调和明月商量。
明月不肯去听。
攥着她衣衫的手指忽地松开了,颈上旋即落下细细碎碎的啄吻,对方伸手去碰她的后颈,同时小猫似的张口,伸舌轻舔颈处微凉的肌肤,濡湿的舔吮感顺着柔和纤细的曲线一路向下。
不再是先前疾风骤雨似绝望的发泄,林湘莫名觉得,明月是在勾引、不,服侍她……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凝在了被亲吮的那一点上,眼睫扑闪个不停,嘴唇上的痛感压不住生理反应,林湘不自觉轻抬下颌,配合后颈处发烫的手指,将被舔吮的那一截细颈往对方唇舌间送。
嘴唇慢慢吻至喉间的软骨,牙齿轻磨着那层包裹喉结的薄皮,哽咽般的不适随着神经散开,很快又被舌尖的撩拨安抚下去。
某一瞬间,林湘几乎想任对方亲下去,发生什么也没关系。
但是——
如果继续下去,她和那个凌大人有什么区别?
喉头不自然滚动一下,林湘猛地伸手,顾不得叁七二十一,一把扣住对方纤瘦的腰身,另一只手护上他的后脑,把明月抱在怀里,她使力向外一滚,正撞在床边的实木脚踏上。
将脚踏推开,狼狈地从床底爬出来,林湘费力地将明月抱出来,把他安置在床榻上。
一阵猛擦自己被亲过的脖颈,林湘看也不敢看床上的人,别开眼心虚地数落他,口不择言,仿佛指责了明月的放肆行径,她就是个不曾动摇的正经人一样:
“都说了是自慰、自慰!
你别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亲来亲去的——是我的右手被咬了,又不是你的,你怎么就不能用手……解、解决……”
到底没底气,话还没说完,林湘偷偷瞄过去,相较于昏暗的床底,点着灯的寝屋实在亮堂极了,窥见明月脸上的表情,她立刻哑了声。
他在哭。
闷声不响,他将手挡在眼上,两行破碎的水痕自掌缝中溢出,慢慢滑到枕上。
声噪帝京的名伶并非吹捧出的虚名,林湘从没见过,有谁能哭得像他这样好看而令人心碎。
明明那样注重形象,手指都无意识错落成优美的姿势,他的每滴泪、每声呼吸,甚至面部肌肉的每次抽动,都在无比精准地反应他的情绪:
羞耻、压抑、悔恨,自厌,以及不肯将脆弱明白显露于人前的一点点傲性。
自己的指责太过了。
懊恼地抿唇,林湘低声道歉:“我不是故意说你……是我不好……”
明月没有反应。
事实上,他并没有哭很久,在床底时一直没停过的眼泪很快收歇了。
躺在床上,他很快侧过了头,怔怔看向对墙上漆黑一片的菱花窗。
红肿的眼眶里,那对乌黑的眼丸泛不见星点光亮,瘆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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