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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望脸上的表情扭曲又厌恶,他一声令下,无数看不清脸的战训服一拥而上,用锋利的尖矛将他重重地钉在墙上。
那把满是裂纹和破口的手术刀也被他们抢夺过去,刺入他的胸膛。
他想挣扎,他想解释,但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黑黢黢的,带着锋利镰足的丑陋大虫子。
再抬头,所有战训服变成了一张张认识或不认识的脸,惊恐又厌恶地看着他,张大嘴尖叫起来。
一切都那么恐怖又怪诞,令人如坠深渊。
但他模糊的意识里突然闪电般地划过一道念头。
不对,他明明是个人类,怎么可能会是虫子?
像是突然在梦中清醒,他飞快地冷静下来,抬眼向着上方看去。
有某种隐隐约约的,难以言说的东西,在这里存在着。
如此意识到之后,晏绥倏然从梦中醒来。
他无声地睁开眼,安静地看着酒店昏暗的天花板。
急诊科里,有什么东西?
……
晚上十点半,晏绥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急诊大楼,一点也看不出来白天被折腾了一通。
穿上白大褂,扣上手表,表盘上明亮的绿色再次亮起。
一切都已经很熟悉了,只不过……
“呦,晚上好啊,晏医生。”
裴野望碍眼地杵在急诊大厅里,笑眯眯地抬手和晏绥打了个招呼。
苏婉缩在裴野望身后,小心翼翼地探个脑袋看着晏绥,表情复杂难言。
“晚上好,裴大。
晚上好,苏婉护士。”
晏绥乖巧认真地向裴野望和苏婉打了个招呼。
苏婉“嗖”
地一下缩回了头。
晏绥也不在意,低头将笔扣进胸前的口袋。
裴野望看着那支笔,饶有兴致地说:“需要给你配把凶器吗?”
晏绥微笑道:“活的凶器不就站在我面前?”
“哈。”
裴野望挑眉笑道:“多谢你的恭维。”
整理好身上的东西,晏绥看了眼时间,冲着裴野望问道:“我记得急诊科守则第二十七条的内容,是不允许无关的闲杂人等逗留吧?现在快到夜班时间了,裴大要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裴野望抱臂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寻医问药的病人。
第二十七条说的‘闲杂人等’是指得妨碍急诊科正常运转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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