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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清醒了,手钻心的疼,睁眼一瞧,手掌都红了,团扇掉在了地上,外头依然艳阳高照,蝉鸣阵阵,哪有什么中常侍和女人。
婵娟在外头听见响动忙寻了过来,见她捂着手在揉,问她:“娘娘,怎么了?”
见她还在发愣,婵娟拿了她的手来瞧,吓一跳,“这手怎么肿了?”
“没什么,方才…没留心碰了一下”
,她解释道,她可没脸说自己是被一个梦气着,一巴掌拍在围栏上了。
“难怪咚的一声响,奴婢还以为雪儿又推倒了什么物件”
,婵娟拿来药油替她揉手,揉了好一阵子才消了些肿。
她问:“我睡了多久了?”
婵娟收起药油,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
这么会儿就做了个这么荒唐的梦?真是鬼迷心窍了,可今日就是中元节,想到鬼啊怪的,又太邪门,大白天的,她汗毛倒立。
她想起了什么,又问:“给宋美人的荷花灯做好了么?”
婵娟点头,“娘娘放心,都做好了,一入夜啊,咱们就去河里放了”
。
她点点头,却没什么心情起身,又躺了下去,手还是疼,似乎是在一遍遍提醒她想起刚才的梦。
她愤愤地想,是了,男人不过如此,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哪有个常性,陛下如此,他私邸养着一群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心里骂了他千万遍,当事人自然是一无所知。
那日自长乐宫离开,到宣室殿复了命,他就回了宦者署呆着,未几,景安急匆匆进了房,将一封书信交给他,“公子,景让的飞鸽传书到了”
。
他面容冷峻,双眉微蹙,看着景安手里的信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单手接了过来,捏在手里,又犹豫再三,才不紧不慢将书信展开。
他一字一句地读着。
书信上写着,景让已查遍雷家子弟,并无嫌疑,但从一位宗族长老的口里得知,雷家曾有个晚辈叫雷泽的,武艺高强,但其人放荡不羁,不服管教,早些年被宗族除了名,后来改姓陈,投奔到了胶东王的门下,此人曾扬言有朝一日,要让雷家鸡犬不宁,以雪被除名之耻。
景让不打算放过这条线索,已悄悄赶去了胶东国查访。
胶东王,他冷哼一声。
胶东王赵闳是孝文皇帝最小的儿子,博学多识,文武全才,颇有高祖皇帝的遗风,孝文皇帝对其宠爱有加,曾有意立为太子。
只是当时胶东王年纪尚幼,又非嫡子,因此群臣以废长立幼是亡国之举为由,纷纷上表劝阻,再有,孝文皇帝与太皇太后—当时的姜皇后夫妻情深,不忍让姜皇后伤心,还是立了先帝为太子。
胶东王心有不甘,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无奈接受,赴胶东国就藩,也是多有怨言。
当今陛下登基之时,曾有诸侯叛乱,胶东王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叛乱被平定,陛下念及骨肉亲情,只是削去了胶东王三个郡县,以作惩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胶东王还是不安分,想着浑水摸鱼。
中常侍在青州那几日,暗查过大将军私占田地一事,他若是被杀,大将军必定难逃干系,如此便能一举除掉两个天子近臣,而刺客使的又是雷家剑法,雷家也将难逃灭族之祸,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
他捏着字条琢磨了半晌,察觉到景安从旁歪着脑袋,也想一探究竟,于是将书信递给景安,说:“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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