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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彻一阵无言,又丢了一包银子过去,“现在呢?”
“凡事,人定胜天,”
算命先生笑呵呵收起银子,继续掐指算了算,“您想找的这位女子,出生在京城,耳垂上有一颗小痣。”
而就靠这点信息,找人简直难如登天,裴彻追问,“左耳还是右耳?”
算命先生还真算不出更多了,打马虎道:“都行,都行。”
裴彻皱眉,“我还有别的想问。”
一想到可恶的毒妇,屡屡蛊惑兄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命先生为难道:“公子,我今日不能再算了,算多了遭天谴。”
裴彻不信,掏出一锭银子,“我兄嫂什么时候能和离。”
算命先生为难地接过,手指朝上虚晃一招,佯装算命的样子,实则只是糊弄他。
然后说了个不远不近的数字——“两年。”
“这么久?”
裴彻不愉,“能不能快点。”
算命先生摇摇头,“这个快不了。”
快了马上就会被拆穿。
裴彻无法,悄悄送走了算命先生,继续呆在房中想着那些信息。
生于京城,耳垂有痣。
他该如何找到她?她是否也会每天梦见他?一时间,他归心似箭。
临行前两日,沈桑宁想起了那位安置在巷子里的刘稳婆,为防不时之需,花了大价钱买下刘稳婆当年记录的名册。
云昭送刘稳婆回扬州,并将册子取回。
金陵的两间铺子日常都需要人打理,沈桑宁又聘请了两位资深的掌柜。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到了傍晚便在庭院里吹风。
躺在摇椅上,忽然被裴如衍遮住了光线。
“夫人,我想再裁一件衣裳。”
沈桑宁闻言,睁开眼,男人的脸被阴影覆盖,辨不出情绪。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过几件衣裳罢了。
她随便道:“你想裁多少都行,到店里做几身。”
裴如衍默了默,“我是想,你帮我做。”
做件衣裳要花不少心血,沈桑宁懒毛病发作,只想躺着,别开头去,“那么多绣娘和裁缝,为何非得是我。”
他语调郑重,“像六年前那样。”
“最后一次。”
他补充道。
许是他口吻太过认真,搞得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她都不忍拒绝了,“好,明日给你做。”
裴如衍还是没妥协,“我打算明天就离开金陵,今晚做吧。”
沈桑宁突然起疑,“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走吗?”
“临时决定提前离开,就不与夫人同行了。”
他温声道。
既没有皇家密令,又没有突发事件,他怎么会临时更改行程?沈桑宁一直仰头看他,脖颈都有些不适了,干脆起身,正色几分,“你就不怕分道走,我会像上次那样,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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