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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之日,侯夫人已听了太多祝语,我夫妻二人说什么也是平平无奇,思来想去,便先祝夫人朱颜永驻,再祝夫人侄儿春来登高科。”
梁颂年在旁陪笑,听到最后竟不太明白,但见林知瑶已举杯敬之,也只能抬手随之。
永安侯夫人今日心情大好,听了这番话,笑容更甚,嘴上却佯嗔道:“这把岁数还说什么朱颜,叫人听了去岂不笑掉大牙。”
林知瑶赶忙接话,“我们做女人的哪个不注重这副皮囊,若我几年之后,还能如夫人般,半夜都要笑醒的。”
永安侯夫人顺着她的话道:“你几年后也还年轻,怎得样貌要往老了长。”
“夫人当真不自知,还是同我谦虚?”
林知瑶特将话口引导此处,将好说接下来的一番恭维,“您便是说与我是姐妹,那旁人也未必分得出来。”
永安侯夫人恍然过来,指着她又笑又叹,“你啊你啊,真是荒唐胡扯,要怎么说你才好!”
“说什么都好,侯夫人开心最好。”
林知瑶长得好,再加上一张巧嘴,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分寸拿捏的更是得心应手。
梁颂年已喝了几轮酒,共同举杯的和被人敬的都有。
酒是好酒,醉的要慢些,刚刚来时,他头还十分清醒,此时到朦胧了起来。
曾经你与裴少煊也是如此吗?
你也这样牵着他的手吗?
曾经听进耳朵的哪些对裴氏夫妇琴瑟和鸣的赞美之言,仿佛重新翻起了浪花,一股脑的随着酒意涌上脑袋。
梁颂年随手拿了壶酒给自己的空杯满上,将嫉妒与苦涩全部咽了下去。
“怎的自己喝上酒了。”
永安侯夫人竟将注意转到这边,梁颂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客气道:“我门二人心意都被我妇说了,在下只能以酒再祝了。”
这话仿佛戳中了永安侯夫人的心尖儿,她赶忙唤人给自己递酒,“春闱在即,梁大人百忙中来来此已是最好祝语,莫要这么客气!”
不等梁颂年接话,永安侯夫人左右望了望道:“方才见了我侄儿,这会儿又不知去哪了,一会儿我定叫他来敬你夫妇二人。”
见梁颂年脸色暗下来,林知瑶往前一步,回话道:“正是宴会热闹的时候,何必去扰了他的酒,今儿个人多,改日再见也成。”
“好好,怎么都行。”
话进尾声,林知瑶客套几句后,又举杯饮了酒,便拉着梁颂年回到了席位。
落座后,林知瑶如释重负。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灌入喉咙,又到了杯给梁颂年递过去,“你酒量不好,别醉了。”
梁颂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才接过茶水饮下,“永安侯夫人的话醍醐灌顶,醉不了的。”
“梁颂年,别……”
“可算见到你们二位了!”
忽然来了寒暄,林知瑶只得将说了一半的话咽下去。
“这都进春了,天儿还是更的快,这才多会儿就暗了下来。”
来人衣着华丽,想来是个贵妇人,身边跟这个看似腼腆的年轻人。
林知瑶拉起梁颂年一起起身,与来人客搭话道:“本就是傍晚开的席,自是要变天的,再说,入夜了饮酒才放松不是。”
“这话说得对,晚风星月入酒席是锦上添花之举。”
林知瑶笑笑,“郑夫人方才说可算见我们,可是有事相找?”
听言,这位郑夫人收了说笑的意思,正色道:“我家老郑临时有公务,未能来赴宴,我只能拉着小儿来了。”
她说着将身后的年轻人推上前来,“前些天我们曾带着他去相府拜访,不巧梁大人与夫人都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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