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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他们人人都以为凤筠以虐待庶弟为乐,甚至不止一次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昙舒虽不曾直白地说过凤筠一句不好,但他永远是一副把所有委屈憋在肚子里的受气包模样。
他越是三缄其口,旁人越是觉得他长姐苛待他到了极点。
这也是为何段少允在认识凤筠前,便已对她印象极差,哪怕见到她本人,也免不了先入为主地讨厌她。
而近日昙舒主动吐露的一番话,推翻了他曾经对她的印象。
原来她在行宫被毒蛇咬伤后,主动向母妃讨药,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昙舒?难怪之后没过多久,昙舒脸上那道浅红色的疤痕便渐渐淡化了。
还有那日在围场,她曾那么专注地教他射箭。
就连陆睿轩都看了出来,她是真心想把自己的弟弟教好……这些都与昙舒的说法相合。
不过有一句话段少允觉得昙舒说得不对——他怎么就不了解凤筠的性子了?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昙舒又在哪里?昙舒凭什么说得好像他们姐弟俩亲密无间,而他则是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心中的不悦一闪而过,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从来不知你长姐竟对你这般好。”
段少允嘴上称好,面上却无甚表情。
显然昙舒觉得这句话还是很中听的。
他点点头,继续道:“如今,我终于能名正言顺地站在长姐身边了。
往后我必定会好好照顾她,为她分忧。
王爷,你是知道的,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段少允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底反驳——她是个多么要强的人,还用得着你照顾?而且就凭你,如何为她分忧?他知道自昙舒入朝为官以来,总是以他皇兄马首是瞻,倒是不大与他父亲的旧部有过多的往来。
这点段少允倒是无可厚非——若是想官运亨通,昙舒多少得避避嫌。
但他好奇昙舒究竟知不知道,他皇兄有意纳凤筠为妃,甚至早已暗中对凤鸿飞在军中培养的势力颇为忌惮。
段少允有些好奇,一旦有朝一日,他皇兄要对凤家发难时,他这个凤家的庶子究竟会如何自处?又如何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好听,保护好他长姐?思至此,段少允看似褒奖的话语也带上了几分锐利:“皓书,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才干的,皇兄也因此颇为看重你。
想来……往后你父亲、你长姐倚仗你的地方,怕是还多着呢。”
果然,昙舒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局促:“王爷,你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
顿了顿,他又带着几分讨好似的低声发问,“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此时的他,似乎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整日围着段少允团团转,小心翼翼跟他在他身后的少年。
见他这副样子,段少允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
回想刚刚他对昙舒突兀腾起的几分敌意,简直是莫名其妙。
于是他又放软了语气道:“你想多了……你长姐肯待你这般好,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
今日你们一家怕是有得忙了,你快去吧,那些客人都等着你呢。”
两人又聊了两句,这才互相道别。
:()死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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