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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九渊在花园里的水榭中招待了他。
清池听桃子说,北九渊确是独来独往,在京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与他走得最近的,这贺兰琉便是其中一位,还有另一位便是齐王北长衍。
贺兰琉是驸马爷,他的妻子与北长衍乃一母同胞的兄妹,而北九渊就没有那么幸运,听说自幼丧母,由北长衍的母妃所抚养长大。
这厢北九渊与贺兰琉在水榭中坐下,下人奉上一套茶具。
北九渊倒清闲,君子如玉,清华端芳,他慢条斯理地洗茶、煮茶,但是看他闲适的动作就已是一种享受。
茶香袅袅飘出了水榭,斟入青釉白瓷杯,清而碧透。
贺兰琉品了一口,笑意俊雅道:“王爷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北九渊不置可否。
他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致,道:“这战王府的风光无限,每每到这府上来都很是享受。
可年年如此不曾变更过,长此以往倒觉得冷清了。
上次还听淑妃娘娘说想要为你甄选王妃。”
北九渊面色从容道:“不急。”
贺兰琉挑眉:“你是不急,再等下去,估计全京城的人都不得不怀疑你有特殊癖好。
府中别说王妃,连个侍妾都没有,这偌大的王府里可不就冷清。”
他看了看北九渊腕上挽着的那串佛珠,油光发亮,不由又道,“这佛珠我见你已戴了许多年,莫非还放不下过去?戴着戴着久了,真以为自己信佛么。”
北九渊低眼亦看了看手上的佛珠,指端轻轻拨弄,一颗一颗,圆润饱满地从他指上流过。
他云淡风轻道:“只是习惯了而已。”
贺兰琉在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之前,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公子。
从小和齐王、战王在一个上书房里读书长大的。
他对北九渊的过去多少有些了解。
贺兰琉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着,低低道:“东溟已经灭亡很久了,你除了放下还能怎样。”
北九渊手指一顿,那颗佛珠卡在他的两指间,怎么也过不去。
贺兰琉见状便笑着掩饰过了,道:“这次南荒附近的边远小村爆发瘟疫之事总算是忙过去了,我看那国师死死揪着这件事不放,大概是想方设法地想找你纰漏。
想必你也知道,玄明和明王走得很近。”
北九渊面色淡然,听贺兰琉又道:“明王游历在外,为皇上寻求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材,听说正在折返的途中,很快便要抵京了。”
北九渊眸色幽沉,终是不置一词。
这时花园另一边,贺兰琉抬起头就见一道灰白的身影正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跑来,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东西,王府一干下人是拦也拦不住。
贺兰琉眯了眯眼,唇边倏地就笑了,收起折扇往北九渊肩上轻轻敲了敲,笑悠悠道:“总之你小心一点。
看样子今年你府上却是有点不一样,怎么的,不打算告诉我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北九渊顺着贺兰琉的视线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清池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吩咐管家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她不要乱来吗,把人拦下,拖回翡翠园去。”
清池越跑越近,叫贺兰琉看了个大概,虽看不清具体长何模样,但听声音以及府中下人对她的称呼,姑且认为是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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