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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全和麻子去了后山查看地形。
二叔和三叔带着两位堂兄,去县里打听从哪里收夜香。
剩下的成年男子继续挖陷阱。
破开表层的冻土之后,再往下挖就不会那么吃力,很快就又挖好了两个陷阱。
春燕几人将这两日烧的草木灰运到水塘边,放到堆放泥土的地方。
又拿镰子割了荒草,堆到一起放火焚烧。
烧好的草木灰用土埋了,免得留有余火,被风吹走引起山火。
天刚过午,二叔和三叔就赶着装了两只木桶的驴车回来。
两人一脸菜色,到了地儿就跑到一边,摘下脸上洒了香露的帕子就开始吐。
二叔一边吐一边说道:“与,他们,呕,商量好了……呕……那几家以后,便送到咱们这里来,呕!”
二婶和三婶顶着浓郁的臭味,将吐得浑身无力的二叔三叔扶回院子。
院子里廖东江正指挥着人往各屋里抬桌椅,见众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还以为那几人没有出现在这里。
尹氏过来,拉了廖东江回到主屋西间。
关上房门,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夫君,末了目光闪烁着说道:“如今小姑已经与那承恩伯和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妾身见那将军,倒是生得一表人材……”
“你糊涂!”
尹氏话不等说完,廖东江就面红耳赤怒斥一声。
尹氏连忙小声道:“你小声些。
妾身这不是在与你商量吗?”
廖东江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停在尹氏面前低声喝斥道:“你怎能生出这种想法?那是个什么人?人品秉性如何?家中可有妻小?你怎知他会善待裳儿?难道我廖家这些男儿,要靠着廖家女儿卖身求安稳?这让我等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他失望地看着尹氏,“你忘了流放路上,裳儿是如何安抚你、照顾你了吗?如今裳儿遭遇危机,你想得不是如何保护裳儿,竟然第一时间,想用裳儿来换一家人的平安?你可有半点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尹氏连忙解释,“妾身不是……”
廖东江一个字都不想听她解释,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走了出去。
尹氏惊得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眼泪直流,“妾身这样想,还不是为了你们爷儿俩?那人让每家出两个男丁去清障,分明就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这次出去六个,下一次呢?总会轮到夫君和瑁儿爷俩。
若是没了他们爷儿俩,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这一切,只要小姑答应那副将,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那副将的目的太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人意在小姑,不在赎银。
以小姑的聪明和美貌,那副将必定对她极尽宠爱。
有了那副将为倚仗,他们廖家,不也能在乌索横着走吗?她这般想,又不全是为了自己。
夫君为何连听她解释都不肯?西间的门砰的一声巨响,将东间的廖华裳吓了一跳。
她走到门口,恰好看到脸色铁青的大哥冲了出来,连忙唤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廖东江连看都不敢看大妹妹,胡乱应了一声,扭头冲了出去。
廖华裳若有所思看了看西间的房门,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身后祖母在唤她,“裳儿,你大哥跟大嫂怎么了?”
廖华裳回身笑道:“没怎么。
祖母,我去看看父亲。”
祖母笑眯眯朝她摆了摆手,“去吧。”
孩子们已经下了学,都跑去西面帮忙,西厢内只有父亲和大哥在。
廖华裳刚一出现,大哥就迅速停下话音,朝她看过来,“裳儿有事?”
廖华裳看着大哥微红的眼眶,笑道:“大哥去了一趟街市回来,可曾听到街市上有何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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