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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解雨臣是跟着蔺契走了,但是有些话还要问清楚。
“你这么笃定,是因为你知道小哥他们的目的?”
他狐疑地仔细盯着蔺契的脸,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但蔺契始终那么温和善意地笑着,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其他情绪变化。
解雨臣心里的那股违和感越来越重,他沉下眸,“你到底是谁,又知道些什么?”
蔺契转了个身寻到坐处就把身体放松进去,他惬意地打着哈欠,笑眯眯的眼懒洋洋的,“我是蔺契啊,一个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靠着祖业混吃等死。”
解雨臣不相信,“普普通通?从我们见的第一面起,你就告诉我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看,你好像知道我的目的,又很确定,只要我去了塔木陀就一定能知道真相。”
蔺契摊开手,摇着头耸肩哂笑,“我不知道啊,都是瞎猜的,像你们这种人,做事情不是为了某种利益,就是为了找什么真相。”
“再说了,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或多或少有点关系,现在全凑在这里,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说完,他还发出一声幽幽叹息,扶额头疼,十分反悔,“真麻烦,早知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解雨臣沉默,他发现蔺契说得是事实,聚集来这里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有点关系,之前他倒没有把这些细节放在心上。
现在被蔺契提出来,就显得有些刻意,一群目的不同的人,就好像被某种东西故意牵引着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解雨臣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他觉得自己多想了,怎么可能有人心计会这么深,深得令人恐惧?把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聚集到一起,如果真有这样的人,解雨臣不敢想象,这个人城府究竟有多深。
他迈步走到蔺契对面坐下,深邃的眼睛眼尾微弯,形似桃花,和蔺契那双眼几乎如出一辙,“你察觉到什么了?”
这样一双相似的眼睛盯着自己,就像照镜子似的感觉,让蔺契感觉有些新奇。
只是他的眼睛总是明亮带着浅薄笑意,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亲和力,而解雨臣的眼睛漆黑深邃,不笑的时候低眉垂眼之间无声散发着压力。
两个人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他的这一双眼睛……蔺契抬手摸上自己眼角,忽地倾身凑近解雨臣,歪歪头笑得灿烂,“好阿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呀,至于我不知道的,也无能为力喽。”
明明无可奈何的话,却要搭配上一副看好戏的笑容,让解雨臣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相信他,沉默了许久,他突然站起身凝视着蔺契。
蔺契前倾的身体只能被迫后退,他笑意深深地回望过去,像是针锋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一般。
许久,解雨臣率先败下阵来,他从表面上占据高位,借着昏暗的灯光增强压势,但这些手段,根本压制不住一只蛰伏的野狼。
看着解雨臣离开,昏暗的灯火照不明蔺契混浊的眸色,像极他这个人,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我都帮你到这里了,解雨臣……”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帐篷门帘的方向哼笑着,似乎很愉悦,却突然捂着心脏剧烈咳嗽起来,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蔺契的眼神变得憎恶又自厌。
半晌,站起身灭了灯入睡。
解雨臣离开后也没有再找黑眼镜打探吴三省下落的想法,蔺契的话让他心有些乱,他需要好好想想。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却没想到里面有人等着他,不知道坐了多久。
帐篷里很黑,如果不是他眼力足够好,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浑身黑躲在黑暗里的人,简直和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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