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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东以为贞洁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以此威胁周茉。
但对周茉来说,她找不到乌沙,头顶的乌纱帽也要丢了。
于是她再次诓楼望东进捕兽夹:“解开手铐,你会跑吗?”
他已经跑过一次了,追得她高反晕倒,周茉明知故问,而楼望东的气息明显地沉了一寸,因为他会跑,她才要拷住他。
“我不跑。”
男人的语气如屋顶一样低,明显是先哄好她把手铐解了再说,周茉心里微微弯起嘴角,而面上不安地说:“那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就信你。”
如此,他也有抵押物在她手上了。
床边的手铐微微响动,像一场谈判在拉锯,周茉不愿他占上风,于是左手往回拢,刀棱般的圆环在她手腕上绷出更深的红线。
他说:“你刚才喝了一碗水。”
周茉仰了仰下巴:“还要多谢你。”
楼望东宽肩靠到椅背上,周茉的左手被他带了过去,身子也不由倾向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膝盖,忙又曲起,这时听见他淡定地落了句:“很快就要上厕所了。”
周茉的眼瞳在昏暗的房间里霎时睁起。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哪怕是一碗热水,对楼望东来说都带有目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周茉就会去关注自己是不是想要上厕所,尤其是在冬夜里的冷峭光阴,这一想,肾上腺激素在紧迫中上升,而他在安静地等待她这一刻。
周茉脸颊在不透风的屋内发烫,她试图转移注意力,问他:“这儿是哪里?”
轮到男人当一名审判官,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高大的身形如一团散不开的浓影,对猎物临死前有了一丝照拂,回复她:“巴彦景区,在冬季,这里也是无人区。”
周茉感觉一阵寒意从地底渗出,令她打了个寒颤:“那刚才的小男孩?”
“他叫冈仁茨,守区人的孩子,以防一些,”
说到这,他语气松弛地一顿,答她的话:“不懂事的小动物闯了进来。”
“哗啦~”
手铐被周茉拽回了一寸,楼望东坐姿没动,长手朝她伸了过去,周茉眼神警惕地看向他:“你知道我在后面追你,你不仅不停车,还把我引到这里,如果不想和我相亲,那就将我送回去,又或者……”
忽然,楼望东站起身,周茉的手也被他“牵”
了起来,这个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甚至不等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周茉从床上下来,衣料窸窣响起,她在经过桌子时,捞起了那盏煤油灯。
抬眸的刹那,厚重的防风门帘被掀开,一股深夜的风霜袭了进来,男人在这时转身,恰好被周茉手里的灯照亮。
凌峻的五官也朝她肆无忌惮地冲击而来。
周茉瞳仁被冷风冰出一圈红涩,依然怔怔地扩开,男人因为过于高大,先前一直挡住了光,如今被周茉提灯照着,她甚至看清了他的头发丝,似木马卷的中长乌发,及肩,夜风吹进来的时候,像无人所知的角落里蓬勃的芨芨草。
狼不都是惧怕火焰的吗?
楼望东为什么不躲她的灯?
还以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侧侧压了过来:“又或者看看,你是在什么环境下,跟我谈条件。”
周茉不想放过楼望东这条线索,夜里草原的风凛冽地吸进鼻翼,刮着她的喉咙,她咽了口气,说:“乌沙是你的朋友,他的妈妈说他还没妻子,又或者你带我去见他……”
楼望东眼底浮起一道“你就那么想嫁人”
的目光来,甚至有一丝怀疑地揣度她:“因为那片不一定会被征收的草原,你就可以这么执着地来相亲?”
周茉在男人这番探究的语气里抓到了信息,乌沙家的确有一片等待征收的草原,她眼睛被煤油灯照得亮了一下,抬眸对他点头:“先生可否引荐?事成……”
威逼之后是利诱,周茉咬了咬唇,寂静的帐门下,对方没有开声,而是用沉挫的气息等着她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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