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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聂猗和你什么关系?”
霍真真直截了当的先问了自己当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父亲从没说过聂猗的身世,只道是故人之子,自小将他留在霍家军中,他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可从没听父亲谈起过他的家人,为何这个人和他的长相几乎一摸一样。
霍真真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事实究竟如何,还是想听眼前这个人自己亲口说。
“聂猗?”
聂晁嗤笑一声,眼底是霍真真看不懂的嘲讽,许多年前他也叫聂猗,只是后来,他只能成为那个死了的聂猗罢了。
“你…究竟…”
江书砚挡住霍真真想要说的话,眼神凉薄,冷声道:“若你不想说,没人能逼得了你,但你若是端着这幅态度,问题该如何解决?”
“解决?”
聂晁冷哼一声,讽诮道:“十几年过去,还有几个人能记得过去,又拿什么去解决?”
“如你所说,那为何要派金五将聂家的钥匙给我?你不怕我们来找你,你怕的是我们不来找你。
聂猗!”
江书砚语气平淡的朝他念出那个名字。
他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知道荆州的那位聂猗和你什么关系,但我知道,十七年前,聂森将军曾有一子,名为猗,于建成一年冬日死于一场刺杀,那日聂夫人为护幼子,拼死与歹徒搏斗,最终母子二人还是没能逃生。”
“你怎么会知道?”
霍真真诧异,这一路没听他提起过。
江书砚眸光沉沉的看着垂头沉思的聂晁,低头朝她温声道解释:“那日你我发现聂宅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后,当日我便去刑部调取所有关于聂家的卷宗。”
只是就连这一丁点的消息也是他从一个犄角的地方意外发现的。
有人刻意抹去了聂家的过去。
他顿了下,目光看向周身气场越来越沉闷的人,继续道:“聂森一子名为聂猗,刚满七岁,和荆州那位年龄不符,至于为何最后也给他改名为猗,只怕是霍将军怕他忘了故人,便用此名字用于警醒。”
“若非方才你喊出他的名字,我也不敢判定他便是聂猗,那位死去的聂家大公子。”
霍真真怔住,他是聂猗,那荆州的那位又该是谁,再不济他们之间至少是有血亲关系的,否则不可能长得那般相似。
直到现在近距离的观察,她才看出两人的不同,这位明显比她所熟知的那位要年长一些,气质更为成熟,也更加沉闷。
一个背着血海深仇长大,一个虽无父无母但却在霍家军里受尽宠爱长大,终究是不一样的。
只见聂晁按了按紧皱的眉心,眼底透露出一丝无谓的神采,嗓音平淡:“我现在名为聂晁,至于你说的那位故人,无论他是何人都同我没关系。”
“聂公子,你觉得你能瞒得住吗,任谁看到这么两张相似的脸会不把你们联系在一起?”
江书砚反驳他:“宗卷上被人抹去的便是聂夫人当初已经怀有身孕,那晚被拼死护住的其实是你的亲生弟弟。”
“那为何?”
霍真真按捺不住,问道:“为何父亲最后只带走了聂猗,而聂晁他…”
“也许将军也不知道呢?”
江书砚提醒她。
只是突然多了一个襁褓中的幼童,没人会在意他的来历和出生,而七岁的稚子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不会有人愿意让他活着的。
“救我的是霍老夫人。”
聂晁突然出声。
霍真真瞳孔微微一震,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诧异道:“祖母?怎么会?那时候祖父已经去世,祖母早已不问朝堂和军中之事,她怎么会参与其中?”
她知道祖母曾经是个女将军,但自从生下父亲后就从未再出现在军帐之中,十七年前的事情,为何她也会参与其中,甚至能瞒着父亲救下聂家两个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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