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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珩自然不会告诉他。
但这人蛰伏了数百年,又是朝夕相处的亲人,对天珩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瞥了一眼祭司殿的方向,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天珩目光一凛,暗道不好。
手中招式愈发凌厉,势要把应南留在此处。
而祭司殿中,年幼的柳风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忽然入了定的大祭司。
大祭司倏然睁开眼,额上已出了些薄汗。
他唤出灵镜,手都在发颤。
镜面终于亮了起来,他急切道:“帝君,此劫有变数,速归。”
“变数是……言昭贤君。”
说罢,他抱起琴,念了道诀将柳风隐起,毅然转身朝祠堂走去。
言昭回到族君宫时,见到的景象便是天珩与应南缠斗在一处。
天珩的御火之术使得得心应手,全然没有之前不学无术的模样。
但应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功力,却占了上风。
言昭皱了皱眉,这种感觉,与柳飞鸿给他的异样感如出一辙。
他想起明歌娘亲的元神不知所踪,心下有了猜测。
应南不欲和天珩久斗,一心只冲着那玉石去。
眼见着离祭司殿越来越近,言昭提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人难敌四手,战局一时间又僵持了起来。
言昭再接下一招时,应南忽的将双眉一竖,瞳孔骤然爆发出赤色的光,将他与天珩二人震开了很远。
言昭撞在祠堂的屋顶上,又滚落下来,他感到喉头一热,猛咳了几声,以剑撑地站了起来。
只听应南低吼了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从四面八方聚过来,竟然都是那青灰色的虚影——是心魔。
但没过多时,应南察觉到了异样。
不应该只有这一点,整个玄狐族里埋下的心魔种,不止这一点。
言昭“呵”
地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朵已经焉掉的牡丹花。
在祠堂出手之前,他先行将明歌送去了花园,又给了她一枚天火丹:“你布个阵法,困住这里所有的花株。
要是一会儿困不住了,就将它们都烧了。”
应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先是怒不可遏,随后又忽然笑了。
“言昭小贤君,你真是来得不合时宜。”
先是将护神灵珠给了老族君,给他吊了他最后一口气,又杀了柳明歌的父亲,撞破了心魔种的秘密。
“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试试种在神仙体内的心魔种熟了是什么样子,”
他毫不忌惮地走到言昭身前,“这回青华帝君不在,你可以好好品味品味。”
言昭愣了愣。
他一直以为那夜他是被心魔入侵才迷失了元神,什么叫种在了体内?他一直长在九重天,几时被种下了这样的……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听懂了应南的话。
是更早些时候,他还是一株木槿,生长在这玄狐族的时候。
言昭咬了咬牙,愤然道:“你居然……筹谋了这么久。”
他还想再说什么,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神识也涣散了起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感到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操控着自己的躯体,举剑刺向了天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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