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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药汁飞溅,沾染李习璟衣袂,他却毫不在意,静观帝气绝而亡。
居然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
他想。
他和谋士们商量出了各种可能,甚至连失败后的情况也考虑了。
没想到会这样轻易骗过他当了几十年皇帝的父亲。
他并未率兵围宫,亦没遣人阻截李习越——精锐尽在此殿,且能潜入已属不易,何敢奢望更多。
太轻易了,以至于让他怀疑,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探了探鼻息,随后他落了泪。
这场篡弑匆忙而就,漏洞百出,然他一一镇压异声,有谁敢对先帝之死提出异议,便斩立决,直至满朝无人再敢言及此事。
李习璟高坐龙椅,百官跪地臣服。
他的王途染满了鲜血,他是踏着还冒着血气的尸骨爬上这个位置的。
皇帝死后,他本想将李习越一块儿杀了。
不料听说李习越也染了和贵妃一样的传染病,一病不起。
他便假装好弟弟去探望李习越。
李习越已经病得下不了床。
李习璟却没有体恤他的打算。
他说:“三哥病重,太医说根在双腿,唯有摘去双腿方有一线生机……飞枚。”
李习越看见一个蒙着口鼻的男人握着锯子掀开薄纱,到了他床榻边。
他笑得像要断气一样,“皇帝死了,你就要拿我开刀给沈瑛报仇啦?哈哈哈,你现在就是把我锯成肉沫,他能复活么?李习璟,我觉得你真可怜。
从前你还称得上伪君子,如今连君子也不装了,只当疯子。”
李习璟充耳不闻,道:“动手。”
李习越还在骂李习璟,等飞枚将钝得生锈的锯子嵌入他的肉里,他再也发不出除惨叫以外的声音。
没一会儿,他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感觉大腿下空荡荡的,脸异常火辣。
有人在不留余力地扇着他,见他睁眼,这才停下。
“本想杀你,但仔细想想那对你来说太轻松,”
李习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死前多些痛苦孤才高兴。
可惜这病来势汹汹,恐怕你等不到大典就死去了。”
李习越只是一动不动地眨眼。
这病只感染这些不属于这里的人,毕诺也染病了,他说他大概要回家了。
李习璟已猜到沈瑛跳进了那口奇潭,他问毕诺:“你回去后能找到他吗?”
毕诺思考了一下,回答:“不太好找,殿下,你不知道我们那儿有多大,又有多少人,虽然有互联网,但是找一个完全没有联系的人也是有点难的。”
太子:“如果你能找到他,你帮孤跟他说……”
毕诺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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