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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深没跟他们挤,在靠门口边随意搬了两个长椅,拼在一起,也没被子,就盖了个早年邝统破的不行的大袄,缝有补丁的地方还露着洞,里面的棉絮都已经有些发黑。
“邝哥,今儿的风可比昨天的风大多了。”
同村的周阳是何良柱的朋友,刚来的时候跟邝深分一组,跟在邝深屁股后面少干了不少活。
几天下来,他也随着何良柱喊哥。
“你盖这个真不行。
邝哥,你要不就去跟石二牛挤挤,他那儿有从家带的厚被子。
再怎么说,他也算你妹夫”
周阳在邝深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邝深淡淡收回视线,微抬下巴,示意他快滚。
周阳撇了撇嘴,余光却看见正对着他闭眼装睡、浑身僵硬的石二牛,刚想张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略带尖锐的鸟叫声。
“这他妈都什么天气了,还能有叫声?”
屋里有正冻的睡不着的人张口骂了句。
周阳被鸟叫的心慌。
屋里还没灭光,他索性坐在见邝深旁边,却见他正在手敲凳面,一下又一下。
“邝哥,你干吗呢?”
“数它叫几声。”
邝深动作不停,散漫轻敲。
“是不是老烦了?”
“唔。”
邝深随意应了声。
鸟鸣一阵,很快止歇。
众人又开始聊天又或说着下流的话头,屋里气氛热闹起来。
邝深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拎着外套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邝哥,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干啥?”
“撒尿。”
邝深扫他一眼,语气没有半点起伏,“怎么,要一起吗?”
生意
“……”
那倒也不必。
周阳在邝深的注视下又稳稳坐回凳子上,跟冷面阎王一起去厕所什么的,最好还是不要了。
他怕受打击,也怕路上邝深不耐烦,直接把他丢坑里。
邝深扯了下嘴角,耐心告竭,没再搭理周阳,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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