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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二婶笑的浑身肥肉乱颤:“弟妹这是啥话,方才我那都是说反话,故意臊那丫头呢。
栓子是什么孩子,我这个做婶子的还不清楚吗?等回头,我亲自来给我大侄子说个亲,保管好生养。”
成三婶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回道:“二嫂素来精明,那心比比干还要多一窍。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怎么猜的出?可我这个人呀,心眼没你那么多,还是找老实本分的儿媳妇好,省的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说罢,一扭身,大声道:“栓子,咱们走。”
成二婶看着她走的稍微远一些了,才换了一副愤恨的样儿,啐道:“个浪催的,不就是握了点银子,瞧把你给得意的样儿。
我呸!
老太太这把年岁,总不能护你一辈子。
等老太太头里死,我看你守着个病秧子男人怎么还怎么过日子!”
成二伯走上前来劝:“娘偏疼三弟一家你又不知道,偏去惹她干甚?不给自己找气受嘛。”
“你懂个屁!”
成二婶一想起方才那一幕,眼珠子都红了:“绣儿腕子上那个金镯子你也瞧见了,沉甸甸的,值不少银子呢。
娘把咱们都撵走,指定是要给老三他们家了。”
成二伯讶异:“不会吧,那么大一个镯子,大家都瞧着,怎么也要分咱们一点。”
“你就糊涂吧。”
成二婶恨铁不成钢:“从我嫁你们家来,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老三他们?远的不说,你娘让老大他们两口子出去做活,为的还不是给老三买药?说是帮人养着一双儿女,可捎回来的银钱都落到老三家口袋了。
你娘啊,心眼子都歪透了,这也就是老大一家实诚,换了是我,早就不干了。”
“那是大哥的事,你操那么多心作甚。”
成二伯安慰:“只要你别跟娘顶嘴,多讨好她好人家,这银子也少不了咱们的。”
成二婶真是恨不得给这男人两个脑瓜崩,好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浆糊。
只是成绣被推下水这事现在还不易告诉旁人。
她总觉得,娘单独留下,为的也许不仅仅是这个大金镯子。
管她呢,反正她事事不出头,这好处,她也一样都不能落!
别以为她不知道,若是绣儿丫头当真死了,侯爷那边还有银子等着安抚呢。
三五两的就像打发了她?真以为她是那等好打发的妇人了?
成二婶望着那破败的屋子,羸弱的烛光将那个消瘦的身影镌刻在了窗纸上。
她眼珠子一转,拍了拍成二伯的肩膀,附身上去,悄声说了几句后,成二伯面色犹豫:“这,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
成二婶咬牙切齿:“你娘心里只有老三一家,咱们再不努力点,只怕日后连口菜汤都喝不上。
难道你愿意日日看那寡脸婆娘的脸色熬日子?”
成二伯被说的颇为心动,一咬牙,下了决心:“好,就这么办!”
“早该听我的了。”
成二婶一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心头就不免得意的紧,圆盘一样的脸蛋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来:“这次我非得让老三媳妇吐点血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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