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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低头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闻言抬头道:“请郎中进来吧。”
很快,就进来了一个背着药箱,蓄着胡须的郎中来。
他给沈景晴把了脉,面色却越来越凝重,看得一旁的小欢紧张不已。
最后,那郎中把手从沈景晴的腕上移开,道:“夫人,您这是忧思过度,风寒还未痊愈又复发了。
这几日一定要在床上静养,否则这久病伤神,会伤及根本,折损寿数的。”
充好人
把郎中送走后,小福强行把沈景晴拖回了床上,叉着腰道:“夫人,方才你也听到了吧?要静养,静养,你方才偏要下床,还被这鸟咬了一口。”
在床上躺着的沈景晴却突然想到什么,道:“今日记得交待那些看院子的人,若明日再让那些金骰子楼里的人像上回那般闯进来,我便要治他们的罪,这月的例钱都别想领了。”
明日便是上回那龙三说的三日还钱之期了,林青云却仍旧未出现。
不过不论他还不还钱,都不能再让那帮土匪般的人再闯到侯府里来了。
正在烧炭火的小欢回头道:“夫人且放心,前几日他们闯进来之后,我就把那些看院子的贼骨头好生训了一顿,谅他们这几日也不敢不打起精神来。”
小福业跟着道:“是啊,夫人别担心这些事了。
郎中方才都说了不能忧思过多,总想这些,夜里怎能睡得好呢?夫人这几日好好修养,我方才跟那郎中说好了,每隔一阵便来侯府给夫人看一次。”
听着小福的唠叨,沈景晴只好摩挲着手上包裹伤口的纱布,闭眼假寐。
小福见状,便帮沈景晴放好了纱帘,蹑步出门去遣人按照郎中开的方子抓药回来。
屋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余炭火燃烧的噼啪响声,纱幔挡住了外头的亮光,沈景晴倒有了些难得的宁静。
今天闹这一出,外头都知道她是被林青云这事气病了,就算请郎中来看病,赵氏那边也不能多说什么。
快过年了,要是隔壁院的那些人能够稍稍消停会儿,她便也能静下心来养病了。
这古代女子的身体本来就弱,加之她这两年为了在侯府站稳脚跟,日夜操劳,时不时便会有些小毛病。
昏昏沉沉之间,沈景晴想到了一直昏迷在东稍间的男人,其实他一直这样半死不活的也挺好的,这婚就如同没结一般,不用生孩子,还有大把的银子可以花。
只是现在侯府内有敌人,若不时刻提防着,别说银子了,小命都要被磋磨没了。
真想快快把隔壁院那群人解决了,这样她就可以万事不愁,高枕无忧地在侯府当这侯府夫人了。
可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她思及此,翻身叹了口气,沉沉睡去了。
房里一角的博山炉中,沉香静谧地燃烧着,几缕青烟从镂空的孔洞之间袅袅升起,缭绕于鎏金的山峦之间。
林燕飏就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冒烟的熏炉,见床帐内久久没有动静传来,估摸着沈景晴应该是睡着了,他这才敢从角落里挪动出来。
方才小欢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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