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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我知道轻重,不会在太子的事上怠惰。
只是……”
露微一时想说实话,可又怕父亲原不明朗的态度急转直下,直接断了这门婚。
然则,又不免想起上回谢探微在城门等她,父亲似乎是默许他们见面的。
重新想了想措辞,露微问道:“女儿一直想问,阿耶是不是已经见过谢探微了?对他是何印象?我与他的事,阿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呢?”
赵维贞大约猜着就是事关谢探微的,可也没想到女儿问得这么直接,略一忖度,道:“不论阿耶作何想法,谢家不来提亲,难道要阿耶去提么?”
露微哪里纯粹是为嫁人?只是父亲一日不明,她就两头生忧。
经历谢二郎一事,露微深知谢探微“势单力薄”
,她却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时时去维护。
她再觉无力,也不想干看着。
“况且,”
不等露微再说,赵维贞又添了几分正色,“陛下才刚刚封你为女官,你的终身事,大约陛下也是要过问的,阿耶也不能这么快为你做主。”
“什么?陛下操心国政还不够,竟能有空管我?”
露微万分不信,又觉得父亲的语气不寻常,目光虽直视着她,却似有微动,“陛下同阿耶说了吗?还是陛下觉得我和谢家不配?”
既见父亲提到皇帝,露微不免顺势想了宫宴那日皇帝的兄妹之论。
谢探微还提醒过她,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难道陛下当时的意思就是存心提醒?
然而,赵维贞严肃地摇了摇头:“微微,不可妄议陛下!
陛下堂堂君王,岂会有此言论?”
露微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迷惑:“那阿耶说陛下会过问我的婚事,又是从何说起?阿耶猜的?”
赵维贞目光一凝,抬手在露微额上轻点了下,正要继续开言,门外仆人忽然禀报:
“家翁,晏大将军来了,说有要事相商,正在客堂。”
晏令白还是第一次来赵家,虽然肯定不是找露微的,但她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快将将军请到书房。”
赵维贞离去的脚步匆忙,一句话也没有留给露微。
……
阍房草亭是进出家门必经之地,也不知晏令白要和父亲说多久的话,露微就安静在草亭里等着。
倒还好,不过半个时辰,仆人便引着晏令白出来了。
露微立马小跑上前,遣开仆人先行了一礼:“将军之后若没有急事,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晏令白岂是没有看见露微早在亭中,走来的步子都是加快的,“好,你有事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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