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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长兄,比我年长两岁,是周贵妃的儿子,周娘娘还生了鲁阳公主,就是我长姊。”
“既如此,大公主不也就是殿下的亲阿姊么?”
李衡抿抿嘴巴,忽然凑到了露微耳畔,又用手挡着,才道:“他们是一个娘生的,在宫里,不一样。”
露微没再多问,心中有了些数,握住李衡双手道:“殿下今后若有什么委屈都可尽诉于臣,但这些话,万不可表露面上。”
李衡笃一点头:“我明白,我是太子,言行须有状,兄弟之间更该和睦包容,不能因为私心生出事端,父皇也会不高兴的。”
露微欣然,亦感喟。
兄弟手足的关系,上至天家,下到田舍,都是需要悉心维系的,而家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能只以道理约束,便大约都是需要有个心胸宽阔之人来包容一切。
“殿下明理。”
……
“大王一切安好,为何要下官看疗?就不怕陛下听闻,认为下官与大王过从甚密,不利于大王行事么?”
姚宜苏是第二次来楚王府。
李元珍缓缓挪动目光,观赏园中春景,却只淡笑道:“去年这时候,咱们还在南营州的王府里。
姚医官以为,是南营州的王府好,还是此处更佳?”
姚宜苏也无讳言,直道:“不是佳处,大王为何到此?”
“既是此地更佳,便要做些与之相衬的佳事,才不算辜负。”
李元珍说得几分玄妙,眉眼向姚宜苏淡淡扫去,“能与姚医官坐而论道,便是最佳。”
“大王抬举了,下官只是个医官,品阶微末,一无实权,实在也不知大王何以看重?”
李元珍摇了摇头:“你看我有何实权?这世上的事,不是只有掌权之人才能定夺,而现在没有,将来未必也无。
但不过,姚医官比我强,家中有个才华绝世的弟弟,十九岁的状头,前途未可限量。”
姚宜苏脸色凝住,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大王,你不能动他。”
李元珍嘴角微抿,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赏春乐事,姚医官何必动怒呢?连陛下都称赞姚家一门双杰,还亲赐令弟集贤殿直学士的美差,这可是专出宰相的地方。
所以,我只是叹服而已。”
姚宜苏目光平视,将面前茶碗端起,浅浅饮了一口,“大王称赞,下官替舍弟谢过了。
大王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原本就是在说正事啊,那就说下一件。”
李元珍眼睛一圆,颇有些无辜似的,旋即悠然一笑,“我听闻,近日你们太医署最大的事,就是为赵太傅家的女学士诊疗,如花美眷,若是在这个年纪上不幸病亡,岂不可惜?”
姚宜苏当然知道露微生病的事,更看过太医令陈自和记录的病案,“那是小疾,陈医令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不过是因陛下亲自派遣,太医署尤为重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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