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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打开,只见一行人行色匆匆,为首的是那位时常伴在沈砚修身边的小厮,名唤文思。
他神色慌张,待见到了屋内两人后,才稍稍缓了缓心神,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方才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遇刺,现下陛下正召您去刑部商量事宜。”
闻此言,贺清蕴一时不由也慌了神,她下意识的抬眼向沈砚修望去,那人眉心微皱,却也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柔了几分眼神,他轻轻摇了摇头,回以安抚神色。
“我和你一起去。”
还未等沈砚修回语,那文思身边之人的眸色忽的一闪,沉沉开口道:“皇后娘娘有旨,宣贺小姐进宫陪侍。”
沈砚修轻轻的用手覆上她的袖子,柔声道:“近来凌江城不大太平,刑部更是如是,阿蕴还是和文思他们先进宫吧。
待我处理好此事后,便进宫来看你和母后。”
不知怎的,贺清蕴忽觉心下一团乱麻,望着沈砚修的身影,却只觉心底某处像是被挖空了一般,与方才那郑家公子之事毫不相同。
她刚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可这终是时不待人,那小厮早于她先开口说道:“刑部众位大人现已就位,只待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沈砚修轻轻松开了她的袖口,回眸短短一望,似有一阵清风拂过,映的他本就俊逸无双的面容更添几分温润柔和,让人单单只望一眼,便会失了思考,任其沉沦。
“不必担心。”
贺清蕴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刚想随着文思进宫,却被那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拦了去路,,他沉声道:“奴才护送姑娘入宫。”
贺清蕴心下一顿,细细打量了一番来者,为首之人身着一袭醒目飞鱼服,神色不卑不亢,言语虽是不疾不徐,却隐隐透着一丝威压。
可眼下已是别无他法,如今凌江城形势本就不大安稳,多一事也好少一事也罢,终是不能再添乱了。
思及此,又是担心皇后娘娘安危,由不得她多加思索,贺清蕴快步上了马车。
“文思,你去贺府通报一声,今夜我宿在宫里,便不回去了。”
临行前,贺清蕴望了眼这望月楼,不免感到心神不宁,偏偏这今日……出了好些事情。
罢了,留个心眼也好。
马车缓缓驶出,可此行却是不疾不徐,仿佛并未有什么要紧之事。
一路上颠颠簸簸,闹市声也逐渐远去,四周静的仿佛只余阵阵马蹄音。
贺清蕴不由心生窦疑,下意识的拉开车帘,却恍然发现,车帘早已被封的死死的,任凭她几分扯动,都是无果。
她忙的拿出袖中匕首,想要将其划开,可这帘幕之后所浮现的,却是层层装订好的木板,任是她几番挣扎,皆未出现一丝松动!
她强压下如擂鼓般狂跳不止的心跳,心知决不能在此刻与此行人翻脸,只得再次细细打量周围,思索着如何逃脱。
可早不知何时,车内便似被一层烟雾笼罩一般,无色无味,让人不易察觉,久在这里待着,只让人徒生倦意。
时间久了,贺清蕴只觉神色恍惚,就连视物都艰难起来,可马车仍是颠颠簸簸,让她难以行动。
可总之——自己绝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她双唇紧抿,牙齿紧咬着下唇,心一横,再次掏出匕首,划向刚刚包扎好的臂膀!
又是狠狠几刀,待神色清明几分之后,贺清蕴心知绝不能在此处滞留下去,一面静静听着马车车辙滚动之声,一面思索着如何脱身。
来者既是身着一身宫服,又在车内下了迷香,自己身份尊贵,又无仇家寻仇,想必他们断不会痛下杀手,思及此,她忽心生一计,待到马蹄声渐渐平稳之时,猛地向着车板撞去!
马车声渐渐停息,一道光束照射进来,果不其然,那车外之人显是不放心,掀开帘子将头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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