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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悻悻道:“可终究还是打草惊蛇。”
江逾白道:“无妨,徐淮知道你是我的人,也非坏事,有他在,林见清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司遥不懂了,徐淮难道不会把自己夜闯县衙的事告诉林见清?
“方才看你与徐淮对峙,并非交好,你怎如此信他?”
江逾白笑笑,解释道:“大理寺卿,你当他是何人?徐淮这人虽手段毒辣,好大喜功,但对北齐却是忠心不二,你这一趟,他岂能猜不出林见清可疑,如今,只怕他比我更想破了这案子。”
司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时不知今夜被徐淮撞见,是好是坏,那人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若不是江逾白及时出现。
“所以,你今夜是在装睡?”
江逾白一本正经道:“睡着了。”
“那何时醒的?”
江逾白佯装回忆一番,不急不慢道:“你翻身下床的时候。”
司遥失笑,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对方窥的一清二楚,但她并未恼羞成怒,只是诧异于江逾白的城府如此之深,并未在她出门时及时阻止,而是暗中尾随。
是因为不信任她,对她起疑?若她司遥今日去的不是县衙,而是去见姜二娘,那江逾白是否会不动声色,装作无事发生,等着日后瓮中捉鳖?
还是说,他单纯只是担忧她的安危?
真实的原因,大概也只有江逾白自己知晓。
“此事,宜智取,别想那么多了,早些歇息,先把伤养好。”
江逾白说完,起身到塌边,躺下之前,又说了一句,“今夜再将就一晚,明日我再让店家添间房。”
一夜无梦。
第二天,江逾白果然找店家添了间房,就在隔壁,除了日常三餐,他很少来找司遥。
那凝香粉说来也神奇,不过两三日功夫,伤口便愈合结疤,每日在房中待的郁结,司遥便坐在窗口往对面街上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这天下午,司遥依然托着下巴发呆,倏然一阵细长婉转的哭啼声传来,她闻声望去,便见一女子用帕子掩面快步从楼下经过,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留胡子的大汉。
只见那大汉三两步追上女子,拽住女子手腕大喝道:“嫣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那名叫嫣儿的女子娇嗔打断他,哭得梨花带雨,“你难道不知那雷八万是什么德行?”
大汉哄着女子解释道:“我知,我知,我当然知道。”
他这么一哄,嫣儿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哭的更凶了,“你知道还叫我嫁给她?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大汉继续哄道:“嫣儿,我知道委屈你了,可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拿到那笔钱,便带你远走高飞。”
女子不依不饶,用拳头捶打着大汉的胸口,讥讽道:“你是不是男人?把自己女人往别的男人床上推,你是不是男人?”
突然,大汉恶狠狠抓住女子的手,怒不可遏道:“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个看门的,我有什么办法?伺候他一个人,总好过你在窑子里每夜伺候不同的男人吧?”
司遥突然就想起来,那嫣儿原来是醉金楼的那位,想来上次从北城门出去,便是与这大汉去私会。
嫣儿哭声霎时停止,颤抖着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大汉沉默一会,低声哽咽道:“嗯,我一早就知道了。”
嫣儿急了,慌忙解释道:“茂春,你听我解释.......”
话未落音,便被茂春一把带进怀里,“嫣儿,我不怪你,是我齐茂春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司遥眯眼,看着这对苦命鸳鸯上演一出苦情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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