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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楼梯上来一个人,一副斯文儒雅的作派,正是蔺从坤的同窗李向旻。
他忙出言道,“从坤兄,伶人爱怜,怎好在这同姑娘拉拉扯扯的?”
秦知夷闻声皱了皱眉,放了手,将蔺从坤往前猛推了一把。
蔺从坤甩着酸疼的胳膊,面色并不好,他想发作,却迫于李向旻这会在。
他转了脸,对李向旻冷笑道,“伶人都唱完了戏在雅间里,你倒是清高地四处躲去。”
李向旻不恼,笑着迎道,“人有三急嘛,从坤兄请。”
蔺从坤也不好当众发作,心底自涌上主意,只待日后算账。
他甩袖而去,那斯文儒雅的李向旻却未立即跟上。
李向旻忽而对秦知夷一作揖,“姑娘有礼了,在下李向旻,替从坤兄道个不是,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去松山庄的镇上寻到李府。”
秦知夷轻嗤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我能有什么难?觊觎弟媳,是他有难。”
李向旻虽有替她解围之意,但她犯不上领他的情,蛇鼠一窝罢了。
李向旻再晚来一点,蔺从坤只有不能人道的份。
李向旻闻言一顿,他不知前因后果,只能讪笑道,“姑娘言重了。”
此时,从隔壁雅间忽然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秦知夷不认识那男子,却认识那女子,正是村里说的,嫁去镇上李家的郑秋锦。
李成宣站在郑秋锦身旁,见到是自家兄长,神态中闪过一丝慌张,上前两步解释道,“大哥,姨娘说没吃过茶楼的点心果子,我就带她来县里略逛逛。”
李向旻的目光扫过郑秋锦,意味不明地说道,“二弟倒是孝顺,但也不该成日在女人堆里扎着,有这心思,倒不如多花些在读书上。”
李成宣看似做小伏低,说出来的话却不软和,“愚弟不过是尽尽孝心才来上这么一趟,更何况大哥不也在此处松快么?”
秦知夷懒得听别人的家长里短,不再多待,转身就走。
所以她未瞧见郑秋锦的目光一直牢牢锁着她,带着忿念和不甘。
镇上李府的李老爷只有二子,大少爷李向旻是李老爷原配张夫人所出,二少爷李成宣是文姨娘所出。
两位少爷年纪相仿,都在县里书塾念书,且都未娶亲。
郑秋锦没有给李老爷做妾时,本想通过韦绍林的门路认识李向旻的。
郑秋锦是个乡下人,不大配得上李向旻这样的出身,但郑家是蔺家的佃户,郑老汉有手艺,家中有点薄产,并不是那等破落户。
况且郑老汉还打算去镇上租间铺子,做杀猪卖肉的活计,也算是和李家一样都是开铺子的。
李向旻是个读书人,郑秋锦自认年轻貌美、贤惠能干,只要拿下了他,李府就不会有这些计较。
直到她不得已做了李老爷的妾,才歇干净了对李向旻的心思。
可这会就遇上了秦知夷和李向旻在一处,她没来得及慌张李向旻发现她与李成宣独处,就恼恨上秦知夷怎得又搭上了李向旻。
进李府做妾那晚,郑秋锦是被下了药,抬进府里的。
夜里,郑秋锦在李府房里醒来时,看到厢房里除了披红挂彩,还贴了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床边的地上是画的歪七扭八的图。
郑秋锦心中发怵,不明所以地起身探看。
越看越觉得像是个卦阵,透着歪门邪道的意味。
烛火香气间,她还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突然,房外涌进来一股邪风,丁零当啷的吟唱低语声不知从哪响起,郑秋锦刚醒就吓晕过去了。
翌日,郑秋锦才知道自己已经嫁了进来,做了李老爷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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