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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完药,秦柳瑟很快就把汤药端进去,轻柔着声音和西太后说,“太后娘娘,可以起来吃药了。”
芳华姑姑取出一根银针,替太后娘娘试了药,见并无异常,这才安心地把药给太后喝。
银针装在一个雕得很精致的木盒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秦柳瑟嗅了嗅,夸到,“太后娘娘的东西果然都是好东西,好香啊。”
芳华姑姑笑着说,“这是西域进供的樊木香盒,是当初先皇赐给娘娘的。”
秦柳瑟一边舀着汤水,喂到西太后嘴边,一边又扫了那个盒子几眼。
芳华姑姑看秦柳瑟的神色有些古怪,收了银针,便又问,“婕妤,是怎么了吗?”
秦柳瑟确实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既然是先皇赏赐的东西,又用了这么多年都没问题,自然无事。
便笑着说,“我就是闻着这香气扑鼻,又觉得这名字很少听到,觉得好奇。”
说归说,但晚上回了舒月轩,秦柳瑟却立刻拉着子衿询问。
“你可知道西域进贡的樊木?用此木材制成的盒子,可有什么厉害之处?”
子衿想了片刻便说,“樊木本身是无害的。
若长期与一味药物合用,气息混淆,不会有什么大病症,但日积月累,便会在体内产生毒素,亏损人的精气。”
秦柳瑟听完,心里突突突的跳,莫名的紧张和惶恐,“是什么药物?”
子衿看秦柳瑟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声音变得有些低,“是扶?,倒是常常用来补身心的药物。”
扶?是很常见的药材,今日去西太后的小厨房,秦柳瑟特意翻了翻药渣子,别的不懂,但因着这味药很常见,她记得里面确实有这味药物。
秦柳瑟抓着帕子的手拧紧,心中一阵咯噔,勉强笑了笑,镇定心神。
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忍住身体的颤抖,“好一个厉害的害人法子,那味药物很常见,可那种木头又不常见,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出来害人。”
子衿握住秦婕妤的手,紧张地问道,“婕妤,是谁要害你吗?”
秦柳瑟无力地摇摇头,便把太后娘娘宫里的事情告诉了子衿。
难怪这几日西太后的病总是不见彻底好转,明明用了药,却还是显着病态。
想来是这么久用过来,身子已经亏了不少。
而且如此谨慎隐秘的法子,把脉又把不出来,太医也不会喂太后喝药,更不会进太后的小厨房。
若非她有心留意,又有子衿这样可靠又深知医术的人,谁能看得出来。
这般想把西太后置于死地,想都不用想,这后宫当中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那位闲不下来的东太后。
太后这个位置,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可能会是永嘉帝这个亲儿子要害亲娘吧。
只是东太后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太高。
秦柳瑟想也想不明白,为何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要看西太后不顺眼。
而且更让人心寒的是,既然东太后的手都能伸到西太后宫里,也就是说,在西太后的永寿宫,说不定就有东太后的眼线。
只是不知道,这味药是药方里就有的,还是东太后让人特意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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