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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悲从中来,蜷缩在床上低声哭泣,哭得身心俱疲,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仿佛是带着这股悲伤进了梦里,她眼前水雾朦胧,看不真切。
但她知道自己在哭,趴在床上哭。
“阿吟怎么又哭了。”
谢行之两臂从后面揽着她娇小的身躯,他俯身,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落下一吻。
月吟不自觉轻颤,头埋在软枕里,柔软的绸缎吸走她的泪,她这才恍然。
梦里,在谢行之的床上,而他从后面抱着她……是在安抚哭泣的她?
月吟知道不是。
谢行之掰过她埋进软枕里的头,“头埋进枕头里,阿吟还能喘气?当心闷住。”
月吟偏头枕着,谢行之蓦地吻出她唇,皓白长指紧紧扣着她抓枕头的手。
月吟两腿蹬他,急急说道:“葵水!
我来葵水了!”
谢行之唇贴到她耳廓,嗓音低哑道:“梦里没有。”
他松开一只扣住她的手,去找方才还在把玩的羊脂长瓶。
指端擦了擦羊脂长瓶瓶口。
烛火越燃越烈,火苗在夜风中跳跃摇曳,仿佛怎么也不会熄灭。
蜡烛燃起的火苗细长,又被夜风吹得弯了弯,复而又蹿直,焰色愈烈,柔得似水……
“不可!”
月吟惧怕,忙反手扣住谢行之手臂,侧枕着的脸染上红霞,泪痕连连,“别留。”
“梦中都不留我,阿吟莫不是想藏在现实中?”
谢行之倏地堵住她唇,单手扣住她两手手腕,举止头顶,似乎在比谁的手臂伸得远。
第49章
翌日,天色大亮,绚烂的朝霞红透了半边天,阵阵鸟啼里夹杂着绵长悠远的蝉鸣。
晨间便有了蝉鸣,聒噪的声音听得心烦,寝屋外守着的两名丫鬟面色焦灼,时不时回头看,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玉瓶瞧了眼平静的寝屋,又回了头,低喃道:“怎么还没动静?姑娘晚起了一刻钟,夏日里不应该懒床啊。”
玉盏疑惑,低声道:“姑娘昨夜早早便歇下了。”
不应该现在都没醒。
两人在外面又等了片刻,还是没听见里面有起床的动静。
玉盏顿了顿,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往床榻去。
玉盏撩开罗帐,薄被一半垂落床边,一半斜斜搭在姑娘身上。
姑娘侧躺在床上,弓腰蜷缩着身子,手指紧攥小腹的亵衣,凝眉咬唇,浓卷翘睫湿漉漉的,娇红的面颊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姑娘似乎又做噩梦了,咬着的唇溢出低浅的嘤咛。
大抵是梦中挣扎,姑娘亵衣敞开了些,露出一截绯色小衣,纤纤玉颈下凝脂般的雪肌泛起浅淡的粉,仿佛是这绯色布料包了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玉盏下意识凝看,小衣遮住的地方丰盈了不少,身姿越发婀娜,娇红的脸颊宛如桃花,让人忍不住疼惜。
她家姑娘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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