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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完没立刻应答,而是问她,“嫂嫂会永远陪着我么?”
辛夷愣了愣,抿唇答道,“会。”
但她知道这个承诺是假的,总有一天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但至少在今夜,她不想扫兴。
沈如芥显然被她的话哄到了,眼底都是丝丝缕缕的笑意,甚至在路过一处卖首饰的摊贩前,主动停下来。
那个老板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立刻喜笑颜开,跟他介绍,“小郎君眼光真好,这副耳珰全京城只有这么一副,是前朝孤品,打磨镶嵌的可是宫里头娘娘们才用的老银匠。”
辛夷懒得吐槽,心想就这么个小摊贩还卖前朝孤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而且那耳珰虽然清雅,但也不至于全京城只有一副,她亲手编个草蚱蜢也能说只有一个呢。
沈如芥却拿起来在她耳边比了比,浑然不觉自己马上就要被宰了。
他凑近一些,冰凉柔软的气息也迫近,“我帮嫂嫂试试。”
辛夷叹了口气,心知阻止不了他做这个怨种,于是很配合的偏头任他动作。
耳垂处传来一阵凉意,应该是他的手指,力道不重,摩挲两下就戴上了。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就着这个角度给他看,“好不好看?阿芥。”
殊不知少年此刻眸色幽微,是难以言喻的痴缠。
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那一截纤细的美人脖颈。
很白,像玉,在灯火月色之下渡上了一层莹润的浮光。
沈如芥控制不住的屏住了呼吸,想要伸手去摸。
想看看那处,是不是同他所想象的那样,也是玉的温度。
他着了魔般的,真的伸手触了触那截纤细的脖颈,女子仿佛被忽如其来的凉意惊到了,转过头,秀丽眸中激出淡淡的雾色水汽。
待看到他后又忍不住抿唇笑开,将温软的脖颈靠近来,抵着他手背处蹭了蹭,“小郎君,你是想掐死我么?”
那打趣调侃的语调,像是完全将他此刻的唐突逾矩视作了恶作剧。
沈如芥完全移不开眼,他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辩驳:不,不是想掐她。
是想亲她,想含住她的唇瓣湿漉漉的不放,像丈夫对妻子那样亲她,亵玩她。
他忽然就松开手,垂下睫羽敛去眸中的病态之色,用看似平静的语调柔声说,“回去罢,嫂嫂。”
“你的身体不好,经不住这么浓的夜风。”
*
侯府,别院里的灯依旧亮着。
一如她离开时的那样。
辛夷推开门踏入院中,唇边还挂着心情很好的笑意。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魂不守舍的侍女,阿盈看到她回来了简直要哭出来,脸色也发白,“怎么办夫人……刚刚侯爷来过了,他知道您去找二公子了!”
阿盈委屈得抹眼泪,“奴婢不是故意的,但侯爷非要进去瞧您一眼才肯走,然后、然后就露馅儿了。
而且侯爷离开的时候,一张脸阴沉得吓人,据说是带着家奴们将二公子的院子围起来了。”
“您快去看看罢,说不准二公子他会被侯爷打死的!”
破落的小苑之中,整整齐齐的站着数排家奴。
沈归确实一直等在沈如芥的院子里,等到他从外头回来。
在等待他的这两个时辰里。
沈归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一寸寸阴沉下去。
怨不得,怨不得!
怨不得辛夷最近对他如此冷淡。
却待那个小孽畜处处上心,甚至在诗会上主动替他出头,全然不顾自己侯府夫人的身份。
他这个庶弟的生母就是个不安分的婢女,爬了主子的床不说,后面还跟奸夫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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