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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黑,傅丹在房中焦急踱步,正来回难安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陆乘风动作迅速将门关上。
傅丹一见她如见救星:“你终于来了!
季礼早上给我传信了!”
她边说着边掏出一卷纸条:“他让我从樊士舟嘴里套账本。”
“账本?”
陆乘风接过纸条一阅,纸条上确实是让傅丹想法子套账本,她问道:“什么账本?”
傅丹摇头:“我不知,但听季礼意思这账本应当在樊士舟手中,就算不在他手中,他也知道在哪。”
陆乘风冥想片刻,没有立即答话。
她如今困在谢府消息闭塞,许多消息都打听不得,但隐约也听过樊家之事,前些时日礼部侍郎樊捷忽然告病,卧床多日未见好转。
陆乘风联想上次与傅丹见面,季礼让她打听到的消息,如今又拖问账本。
看来樊家出大事了!
陆乘风看向傅丹,眯了眯眼,说:“我若拿到账本,不出五日便助你出乐坊司!”
傅丹眼睛一亮:“当真?”
傅丹掺和进樊家的事,总隐隐不安,最近樊家风声紧,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若是能出乐坊司寻个安身之所便好了。
陆乘风缓缓一笑,显得诚意十足:“自然是真,我现在是谢少爷的贴身丫环,就算他没这个精力管你,这些日子我园子里也认熟了人,让他们帮忙即可。”
傅丹想既是谢府的人,那当然能拉她出去,顿时应道:“好!
一言为定!”
湖心小筑入夜后灯火微黯。
樊士舟在小榻上喝得酒气熏天,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他斟满酒杯,眉眼间含着一丝郁结忧烦,醉眼朦胧望向门外,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女子裹在一身黑衣斗篷内,从门外入内。
傅丹脱去斗篷,露出一身红纱衣,抬眼望来那一瞬间媚态百生:“樊少爷久等了。”
樊士舟被酒熏着,瞧着这美色登时心口和嘴巴都有些干燥,却并不急色:“你来了。”
傅丹脱去鞋袜朝人步步走来,随着她的动作,樊士舟这才发现傅丹左右足上各系着一只铃铛,正摇晃作响,她身姿窈窕,眼勾着魂,软着嗓子拉长尾音唤人:“樊~少~爷……”
每一个字都像在人心口上挠着痒痒。
窗外陆乘风挑了挑眉,站远了些,她抬头打量着四周,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地方和房间,傅丹亲口说湖心小筑是樊士舟的另外居所。
陆乘风想起谢九霄曾在这里吃过酒,那夜他只怕是口舌之快,可谢九霄既到这园子吃过酒,他与樊士舟又是何关系?
樊捷是礼部侍郎,礼部又是内阁之一,一个侍郎庶子,一个内阁嫡孙,怎么看都该是樊士舟上赶着巴结谢九霄。
可谢九霄这人陆乘风虽不了解,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樊士舟推杯换盏的样。
这中间是不是还存在着她不知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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