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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手指摸到他某一部位的时候,蒋贺之陡然战栗,肩膀青筋如活物虬结、蔓延,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类似兽啸的声音,令盛宁都吓了一跳,赶紧松手——
蒋贺之却及时抓住了那只试图逃脱的手,将它牢牢摁在自己的胯间。
相似的情形更坐实了他曾“夜半来,天明去”
,更坐实了那场了无痕的春梦曾确然发生。
屈膝跪于盛宁的腿间,蒋贺之小心地捧起他的脸,喘息也重了:“我受伤的时候……你来看过我,是吗?”
盛宁点了点头。
“你把维K换成了抗凝剂,也是为了我,是吗?”
盛宁再次点头,决定从头讲起:“沈司鸿曾留给我一个视频,包含了小梅楼里遗失的那枚U盘,但没有周嵩平那群人切实的犯罪证据,我想,一是他们确实行事太狠毒又太干净,二是他一定给姐姐留了退路,任何由我交出的证据都不能算作姐姐减刑的功劳,他一定希望她能尽早出狱,好好地活下去……”
蒋贺之低了低头,盛艺之死,他负疚至今。
“沈司鸿也曾向我提过,周晨鸢因母亲当面割腕自杀,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去国外治疗了许久仍未痊愈。
他暴戾、易怒、常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行,同时又脆弱、敏感、害怕失去、渴望被爱……周晨鸢每次见到血的反应都很奇怪,记得我跟他被爱河大桥的那些涉事司机绑架,当时我替他挡了一刀,血溅满身,他颤抖哭泣、跪地哀求的样子太令人匪夷所思、又太令人印象深刻……后来上面要把我调去政研室,我想或许可以试着借周晨鸢庇护,所以特意在他也在市委大院的时候,去找了周嵩平……”
蒋贺之听不了接下来的话了,那会剖他心肺,令他更悔更痛。
他只能用嘴堵住他的嘴,更深入、更忘我摩擦彼此的肌肤与器官。
一个近乎狂乱的长吻过后,他调匀呼吸,笑着问他:“还记得……你刚睁眼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盛宁还醉在刚才那个吻里。
茫然地摇了摇头,忽然又感头疼耳鸣,濒死时候说的话,这会儿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你说想给我生孩子,生不出就夜夜试,试到生出为止。”
“痴线,”
盛宁笑了,也想起来了,“我明明说,我想跟你一起回香港。”
蒋贺之也收起满脸的不正经,有点期许又有点忐忑地问:“还作数吗?”
眼里泪光依稀浮动,盛宁望住这双眼睛,郑重地点头。
接着他把又他的伤手踹进了胸口,焐得掌心发烫,以示自己绝非虚言。
这个答案令人豁达,蒋贺之轻轻挑眉,再度低头亲吻爱人的嘴唇,说:“可我不打算回香港了。”
盛宁疑惑:“为什么……”
“我哥今晚会跟你那位老同学见面,长留街的项目最终还是会由晶臣与盛域联合开发,他有意让我任这边项目的负责人。”
这就意味着,他们都不用再回港跟那位并不愿意接受儿子与他同性伴侣的蒋瑞臣打交道,但他仍是三少爷,他也仍可以当检察官,这是蒋继之的贴心安排,也是罗美晶及全家人的祝福和成全。
絮絮的吻又落了下来,盛宁仰头,闭目,身体得到抚慰的同时,心也得到满足。
在某一处酣然释放的同时,他听见他说,我们一起,有始有终。
第165章花筵(二)
廖晖出门赴约前,帮佣阿姨手笨,打碎了他曾想送给盛宁的那尊白玉观音。
不是一个好兆。
盛惠德父子沦为毒虫之后,一时间群虫无首,盛域总算迁走了长留街里最难缠的那批人。
然而旷日持久的纠缠还是断了他们的资金链,为了缓解债务负担,为了更好地开发这个项目,洪震低三下四几次登门,终于请动了蒋继之。
其实晶臣这时出手,名为雪中送炭,实则也有趁火打劫之嫌。
但洪震已经顾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就跟蒋二少订下了时间,而地点自然是晶臣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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