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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水匪们竟然?还敢追,他们也知道过年?码头不会有几个人,倒是再?晚几天,码头开始有店铺开张,那时候官差才会多起来。
难民?们一路又喊又跑,已?经跑进码头范围了,水匪们丝毫没有减慢速度,他们终于弄懂了,这些水匪就是冲着码头来的!
本地的习俗,客栈最早也得初六才开张,码头没什?么人,留守的官差们都?住在展馆里年尾才收拾好的“宿舍”
里。
展馆内值钱东西?都?已?经挪走了,只剩些不好挪动的,他们值岗其实都是防止过年?间有小混混、小孩钻进来玩。
他们宝峰治安不错,有官差天天巡逻,小偷都不敢进展馆里偷偷摸摸。
当差的官差们天黑前?就巡逻完睡觉了,只要再?等一天,他们就能去更暖和更舒服的客栈住,等初十过去,交接完码头的事,他们这“流放”
般的日子就结束了,就能回县城当差享福了。
这天晚上,除了他们,就只有零星几间铺子有个看门的伙计在,还有一家掌柜提前?过来打扫铺子,码头总共不到三十人。
值岗的十二个官差中,只有姜树和他的搭档在他那小石头屋子里过夜。
初五白天刮了一白天的风,他的小搭档有点儿着凉,到晚上有点儿发烧,天太晚了,也不好进城,他们做晚饭时给?他熬了姜汤,姜树想着他那儿还暖和点儿,就把人领他那儿过夜了。
外面乱起来时,姜树正做梦啃鸡腿呢,恍惚间还以为是小搭档不舒服说胡话了,他哼唧了一声睁开眼,正好听到什?么声音砸到了隔壁的墙,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惨烈的叫声。
他的小搭档也在睡梦中惊醒,还没睁开眼被姜树一把按住了嘴巴。
“嘘……”
意识到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一动不敢动,一直到所有水匪举着火把跑过去,冲向了展馆,姜树才发着抖套衣服。
他们俩浑身都?冻凉了。
姜树无比庆幸他的小石屋又破又旧,离展馆又远,足够边缘,足够不起眼。
小搭档也慌着,扣子系了好几下都?没系上,“咱们、咱们怎么办呀树哥?咱们去帮忙吗?”
姜树:“帮个屁!”
跑那么久才没人声,少说得跑过去三四十人,他们两?个跑过去顶什?么用?!
“那……”
“老张他们是官差,贼都?怕兵,只要他们不出来,那些人应该不敢要他们的命,走,咱们走,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走。”
“去哪儿?”
“去……”
去县城搬救兵太远了。
等他们县尉召集好人再?赶过来,天都?要亮了,黄花菜都?凉得不能再?凉了。
“去找咱们水军!”
白天时候正好有一队镇南郡的水军路过码头想买补给?,他们没多少东西?,老张给?他们指路让他们去附近一个镇上买,那个镇姜树知道,骑马过去,用?不了半个时辰。
如?果水军在那儿补给?没有马上离开,说不定还能赶过来。
从那边往码头,也是顺水。
姜树帮他裹上衣服,一刻不敢耽搁,拉着他猫腰悄悄打开门,到棚里牵出马,再?悄悄往外走。
刮了一天阴风,天黑沉沉的,没月亮也没星星,姜树摸到棚边哆嗦着解开缰绳,他的宝贝马还没醒。
姜树又庆幸他的宝贝马这打雷都?不醒的睡姿,从前?只觉得叫醒马费劲,现在真能救命。
他捂着马嘴把马薅起来,生怕它叫声引来了人。
他们俩牵着马走到街上,距离尸体一步多远才看清地上倒着个人。
两?人齐齐哆嗦了一下,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走,走。”
姜树超小声,咽咽唾沫把小搭档扶上马,他也翻上去,拍着马背凭印象一路往小镇的方向跑。
一直跑出好久,他才敢大声催马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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