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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泊单膝跪在床沿,眼疾手快地钳住段砚初的后颈,另一只手捏住段砚初的下巴,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自己的,而这男人红着眼瞪着自己,直接咬出血。
他表情紧皱,却还是没松开手。
粗糙的手指被咬出牙印,渗出血,顺着绯色的唇瓣滴落,却又被吸吮殆尽。
兰姨急得深呼吸,她站在陈予泊身旁,急切道:“予泊你先别松手,先……先忍忍。”
“我没松。”
陈予泊浑不觉疼,见他的唇被咬破结痂,看得出有段时间了。
“现在大少爷不能够注射镇静剂,刚才在实验室抽血身上的麻醉还没完全退,而且他已经进入安全期,信息素浓度不会太高,先将他放下来用绑带绑在床上,等他缓过应激。”
医生说道。
“绑在床上?”
陈予泊看向医生,又看了眼兰姨:“应激什么?他经常这样?”
“大少爷很害怕抽血,所以抽完血都会出现这样比较强烈的应激,在他抽血时实验室会用项圈的电击让他进入安全期,避免在应激过程中弄伤自己。”
兰姨说着露出心疼的神情。
陈予泊皱起眉,电击?
几个医生熟练地拿出极具弹性的约束带,走到四侧。
“唔——”
陈予泊明显感觉到咬着自己手的牙齿在发抖,垂下眸,就见段砚初眼眶发红目露哀求地看向自己。
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会露出这么害怕恐惧的模样?
“松开大少爷吧,我们来。”
医生跟陈予泊说。
这句话使得咬着手指的牙齿抖得更厉害了。
陈予泊眉间微拧,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单膝撑在床沿的动作倏然用力,作为支撑,那只握住段砚初后颈的手臂忽地用力,往下一摸,直接托起单薄的后背,从床上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医生保镖:“!
!
!”
哦哦哦哦大胆!
突然被抱了起来,段砚初的脑袋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
他咬着糙手的牙齿松了开来,漂亮面容上苍白透着疲惫,已经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呼吸微弱,唇一启一合。
陈予泊单臂托着怀中大少爷的臀部,这人轻得不行,将他面对面托在怀中抱稳,用那只被咬出血的手握上他的后脑勺,抚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哄着之前在孤儿院时生病的妹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脑勺。
宽大的掌心抚顺发丝的力度很轻,苍白似玉的脸埋入布着汗的麦色脖颈,睫毛轻颤,鼻间掠过汗咸与似有似无的檀香味。
还有头顶落下的低沉嗓音。
是一首听不出内容的歌谣,可能是方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调,总之听起来怪怪的。
段砚初先是皱了下眉,闻着近在咫尺的檀香气味,殊不知乱成一团的思绪在跑调的歌谣里忽地沉静了下来,四肢逐渐放松,眼皮颤了颤,有些发沉,意识被哄着陷入梦境。
呼吸逐渐放缓,最终埋在肩颈睡着了。
从抱起来也不过短短数十秒。
‘滴’的一声,旁边的检测仪信息素浓度数值波动下降,逐渐归于稳定。
“他睡了。”
陈予泊听着耳畔很轻的呼吸声,稳稳地抱着怀中睡过去的段砚初,侧过身看向他们说道:“这样就不用绑在床上了吧。”
将一个正常人绑在床上像个神经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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