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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问冬并不知道他在发痒,以为这是被检查的地方存在着什么内伤,转头又要去和管家说。
祁修逸连忙止住:“……不不不,那儿不痛,是手痛。”
祁问冬眨了眨眼,安慰他:“就快到家了,一会儿让医生弄点止痛药。”
祁修逸低低应声。
他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痛楚难忍。
可这份痛楚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魔力,将他这三天来的愤怒、疯狂以及几乎就要扭曲的恨意,一同掐灭在虚空之中。
以至于当他现在回忆起来,哪怕只是回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感觉无比模糊、遥远,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
祁问冬……
他之前怎么会那么讨厌祁问冬呢……?
祁修逸茫然地回忆着。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天蒙蒙亮着。
路上的车辆比起三点的时候还要少一些,一路驶回家里,路上估摸着都没能见到三辆车。
因此车子开得很快,到家还不到五分钟时间。
刚一下车,家庭医生就急急忙忙地围了上来,将他簇拥着,带到一旁去止血、包扎、检查身体。
祁问冬跟着坐在他的边上。
直到医生们得出结论,确认他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着骨头之后,才点了点头,站起身。
祁修逸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问道:“你要去哪儿?”
祁问冬说:“凌晨四点,当然是回房间睡觉。”
祁修逸一下就急了:“等等!
不许走!
我伤得这么严重,你就这么回去睡觉了?”
祁问冬:“?”
祁问冬奇怪得很:“又不是我打的你,也不是我把你踹出的家门,我怎么不能去睡觉了?”
祁问冬说得有道理,可祁修逸就是急出了火气。
他气得蹭地起身,一脚踹在桌上,脚趾疼得他倒吸一大口凉气,眼中直冒泪花。
大约是今天哭得有些多,他的泪珠子一掉就止不住。
他抽泣地吸着鼻子:“我不管!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出门,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你、你得留下来陪我!”
祁问冬:“。”
祁问冬歪头:“留下来,然后呢?”
“然后……”
祁修逸大脑空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等我包扎完,我们谈谈!”
祁问冬盯了他半天,盯着他后背发麻。
叹了口气,说:“好吧。”
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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