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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沉神色一凝,“不是哥们,你不会是真变态吧?
“那又怎么样?迟迟那么信任我肯定不会怪我。
至于你,如果觊觎他的美貌我建议你离他远点。
就你这种肤浅的、没品位的、只会用某处思考的人我可见过太多,早点滚,我怕我的手段你承受不住!”
叽里呱啦一大堆,对面终于挂断电话,徒留下电话断线的嘟嘟声。
朔沉耸耸肩。
真奇怪。
他也没说什么,对面怎么就气急败坏了呢?
交通指示灯变成绿色,朔沉启动轿车前看了眼副驾驶座的小猫。
小猫睡得很熟,大抵是真的疲惫,眼底乌青更浓,平添些破碎感。
朔沉下意识伸出手,为小猫掖好衣角,肌肤相触时他心跳如鼓,触电般蜷缩起手指。
或许是争强好胜,他心底骤然涌现一个念头——独占这只猫,赶走其余觊觎的恶犬。
他猛地踩下油门,卡着道路最高限速,直至轿车再度驶入黑暗。
迟霁吐得厉害。
在他过往十七年的记忆中,从未这般难耐过。
他佝偻起身子,躺在冰冷的诊疗上蜷缩着手脚,微微喘着气。
雪白发丝顺肩膀滑落,是暴雪中凋零的雪花,他背脊被汗水打湿,勾勒出优美的背部线条,如同破茧成蝶前的脆弱蝉蛹。
胃实在太疼了,难以用语言描述。
周围人来人往,他独自躲在诊疗床上,死死按住胃部,只为压抑接连堵在嗓子眼的呕吐感。
他曾吐过很多次,直到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
他已经整整十八个小时未进食了。
喉管在燃烧,似有熊熊燃起的火焰,仅仅呕出酸水就使他费劲力气。
头开始发晕,随后一阵阵发黑。
他慢慢看不清人脸,就像被冲上沙滩的濒死海鱼,被烈日炙烤着,永远回不到他的故乡。
又是这种感觉,他所厌恶的。
无法逃脱的窒息感,无力掌控的四肢,跟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有何分别?
他不安地拽起衣角,用仅存的意识控制身躯,以避免在人前变成猫。
绝不,绝不可以现在变成猫。
“没事了,一会儿我陪你去吊水,让护士给你打一支止疼针,马上就不痛嗷。
别担心,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养几天就好。”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回荡,是独属于他的,有双温暖的手正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妄图给他点安慰。
好安心。
是谁?
“65号,缴费后去二楼输液。”
“好,我马上就去。”
迟霁感觉自己被人稳稳抱起来,他变得轻飘飘的,飘向云端般好不真切。
他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那人扶着他坐稳,悄悄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钻入他的耳膜:“别怕,我一直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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