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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乔治·詹宁斯爵士
上帝让尘世远离天堂是因为连他也无法忍受死肉的气味。
死亡不是捕捉灵魂的怪物,也不是什么妖魔,它是没有暖意的风,是悄然爬行的恶疾。
他们杀死托尼·麦克佛森的时候,我会在那里观看。
日暮养老院着火冒烟的时候,我会在那里观看。
没有人试图拯救自己。
男孩被活埋但以为他还没死的时候,我会在那里观看,他走向雷鬼歌手住处的时候,我会在背后跟随。
他们在旧城追杀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在那里观看。
还有三个人撞上粗暴的正义的时候。
还有歌手用他患病的脚趾跳舞,最终在宾夕法尼亚倒下,发辫垂下散开。
即将死去的人能看见死者。
这就是我现在对你说的话,但你听不见。
你能看见我跟随你,你会怀疑我是不是在走廊,然后会想为什么我的脚似乎没有碰到地面,尽管我走在你背后,走在他们背后。
他们跟随你,一路来到沼泽与大海的交界处,你甚至没有注意到,直到他们将你团团包围,就在依然亮闪闪的飞机旁边,死者还在飞机里,身边是一包包白粉。
他们有七个,你以为他们是启示录里的骑士,但他们只是带着砍刀的男人,能闻出你身上的恐惧,他们根本不需要追赶你,只需要等着你一头撞进来。
我看得出你看见我了。
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你醒来时它在你身上,恶魔的口水凝固在你面孔四周,像是有人按住你的脚,给你刷了一头凝胶。
你抹掉一些,以为这是做梦,但它已经进入了你,你像鱼似的在它里面呼吸。
你和被活埋的小子还有剩下的其他人,永远不会注意到他们如今平躺着睡觉。
白人真是不讲道理,完全说不通,你这么想。
我跟着你,像是葬礼仪式上的遗孀。
你的裤子挂住一块半截埋在土里的石头,撕破了左边口袋。
他们拖着你走,仿佛你是一条鱼,每拖一下,你手腕上的绳结就更紧一分。
他们拖着你走了几英里,你挣扎翻身,最后一次翻身时你肚皮朝下,石块刮得更疼了,在你的肚皮上划出血痕,一块锯齿边缘的红色石头撞破你的右膝。
他们拖着你走过隐秘的小路、被遗忘的巷道、遍布野草的野径和隐藏的河流,穿过通往金斯敦深处、只有死奴隶才了解的洞窟。
现在只有一个人拖着你走,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他从不使劲拽,只是牵着你走,就好像你是个枕套,里面只装着羽毛、海绵和空气。
你一点也不重:二十岁以下少年人的尸体从来都不重。
我们向前走,我想垂首默哀,但每次一低头,我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脑袋直往下掉。
你再次翻身,湿润的草叶割破你的面颊。
你尖叫了几英里,但堵嘴破布捂死了叫声,不过我会在那里倾听的。
拉斯塔复仇者穿白衣,散发大麻烟和血腥的铁锈气味,七个人,什么都不说,七个人,一个用绳索拖着你穿过树丛,爬上山丘,走下峡谷,然后爬上又一座山丘,而血月毫不在意。
不知道他们的裤子在树丛里怎么还能保持雪白。
七个人里的三个用白布缠着脑袋,就像非洲部落的女性。
你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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