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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偶尔在想,我应该活出点名堂来,去做真正想做的工作。”
秋焱继续说,“如果阿清知道我把日子过得生机勃勃,应该会以为我已经放下,这样他也可以安心地忘了我。”
他字字句句看似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实则是想尽了办法,减轻遗忘对汲清带来的煎熬。
“假设阿清真的忘了你,你却一直记得他,”
傅曾瑜叹气,“你吃了所有的苦,对他也不够公平,何必呢。”
这是个好问题,秋焱从来没思考过。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颓唐地耸了下肩膀,一声不吭。
...
随着七个点的涨薪,秋焱接手了两个新项目,都是卡在瓶颈需要攻坚的硬骨头。
他一连三天从早九点忙到晚九点,甚至没顾上吃饭。
徐蔓菁也是大忙人,时间表排得满满当当,抽不出空见秋焱。
两人好不容易约在周三晚上十点宵夜,聊完已是凌晨一点多。
她出国前翻译过驾照,在多伦多租了辆车,热情地把秋焱送回家,分别时叮嘱他再仔细掂量掂量今天谈的条件和要求,慎重做决定。
回国工作不是小事,秋焱决定跟姨妈知会一声,睡前给她拨了个微信视频。
梁玉文午休刚起床,正在阳台上侍弄她的茉莉花,喜气洋洋地说:“好啊,你尽管放手去做想做的事,我没有意见。”
秋焱把Cortana抱在怀里,轻轻揉它的肚皮毛,抬起头和姨妈开玩笑,“你什么都不问就同意,也不怕我被坑。”
“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能对自己负责,轮不上我这个老阿婆指指点点。”
梁玉文从地上捡起一根枯花枝,隔着屏幕逗小猫玩。
她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不一会便放下花枝挪开视线,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秋焱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敛起笑容问道:“姨妈,怎么了?”
“你想回国工作,跟你爸讲过没有。”
每每提起秋海杰,秋焱都会有情绪,因此梁玉文问得十分谨慎,“去年听你说他离了婚净身出户,在外面租房住。”
“我还没告诉他。
我上周末打过电话,他又喝多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秋焱摇了摇头,把猫放下,“我最近有点忙,等有空就去卡尔加里,看看他和雪梅阿姨。”
雪梅阿姨姓邹,是父亲刚离婚的前妻。
精明能干的地产经纪当年昏了头,看上小白脸秋海杰,还砸锅卖铁赞助了他创业的第一桶金。
两人结婚近十年没孩子,邹雪梅流产过四次,为了保命不得不做结扎手术。
秋海杰破产后她也没选择离开,工作养家,直到发现对方出轨。
离婚官司断断续续打了快两年,期间纠纷不断,双方几乎撕破脸。
去年春节秋海杰终于被邹雪梅扫地出门,还是秋焱帮他搬的家。
除夕夜里父子俩在唐人街吃了顿火锅,父亲痛哭流涕,儿子面无表情。
活该,秋焱腹诽。
秋焱十八岁前跟着父亲住在邹雪梅买的房子里,私立高中和大学头两年的学费也大多由她赞助。
他现在每个月除了给秋海杰打生活费,还会给邹雪梅汇去两千加币,既是报恩,也是帮父亲还债。
他一琢磨这些头就开始疼,和梁玉文寒暄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整宿没睡,搂着Cortana熬到天亮,空腹喝下两杯黑咖啡,才勉强好受点。
...
星期四秋焱居家办公,难得不那么忙,下午三点就收工下班。
昨晚失眠没休息好,他回到卧室补了会觉,刚睡着不久,就听见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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