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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在第二天鸡鸣时分终于停了。
柳傅文半睡半醒的趴在穿上,望着躺在软榻上凝望着屋顶的方隐攸。
“你昨天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方隐攸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他,将昨天夜里稹安和途安两兄弟的那一套说辞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觉得季沅不该知道这件事?”
柳傅文十分不解,“可能是途安告诉他的呢?他们两个人年纪相仿,互相分享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就算是再信任季沅,做弟弟的也不会将兄长的把柄放到别人手里。”
“是吗?”
柳傅文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着哈欠说道,“我没有兄弟,不清楚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怎样的。”
方隐攸也下了榻,推开窗户看着清晨的古寨,天色还有些昏暗,浓厚的大雾盖住了整个天地,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起雾了。”
柳傅文凑到他身边,望了一眼窗外,“昨夜稹安不就说了吗,等到雨停、雾散,他就会送我们离开。”
两人起床没多久,途安就上楼叫他们下去吃饭。
等到两人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季沅已经在大堂里面等着了,他还是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提着一个方方的木盒。
途安笑着解释,“季沅来给方公子治病。”
方隐攸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季沅,没有丝毫回应。
途安尴尬的看了一眼柳傅文,柳傅文摆了摆手,“吃完饭再说。”
途安安抚的看了一眼季沅,然后去后厨将饭菜端了上来,四个人沉默着吃完了饭,等到他将残局也都收拾好了以后,途安再次走到方隐攸面前,忐忑的问道,“方公子,要不让季沅给你看看?”
方隐攸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季沅,将手腕随意的搭在身旁的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道:“看呗。”
季沅侧过头看向坐在茶几边喝茶的柳傅文,柳傅文朝他使了个眼色,“去吧。”
季沅点点头,走到方隐攸身边站好,然后抬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感知着指腹下的搏动。
不多久,他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指腹在方隐攸的手腕上缓缓左右挪动,反复几次以后,他十分无奈的收回了手。
“在下学术不精,摸不出这个脉象该如何治。”
方隐攸将手拿了回来,垂眼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的脉络,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是脸色的表情却十分轻蔑。
途安见状走到季沅身边将他拉倒自己身后,“对不住方公子,我和哥哥会再想想办法的,总之,在你离开寨子之前我们肯定能帮你压制住体内的邪气。”
方隐攸无所谓的呵呵一笑,然后看向正盯着自己的柳傅文,缓缓道:“看来你这金子白花了。”
柳傅文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仔细观察,不解的看向季沅,“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要不再试试别的办法?医书上不是说要望闻问切?你只是把了脉,当然看不出什么。”
季沅摇摇头,“方公子的脉搏十分奇怪,时有时无,时急时缓,而且毫无规律,在下实在是难以辨认。”
方隐攸将手腕从柳傅文手里挣脱,倚靠在椅子扶手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柳傅文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季沅,“你们这寨子里还有别的巫医吗?”
“有,我的师父。
但是他如今年岁大了,不出诊。”
“我给银子。”
季沅为难的叹一口气,“不是银子的问题。”
“那是什么的问题?”
途安忽然说道,“我让我哥哥去求他老人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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