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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传说的地儿他也是第一次来,比起里头乌烟瘴气的,外头虽然凛冽些,但好歹没人打扰。
他站在其中一个楼的昏黄灯光下,刚刚里头吵到他想拧着眉头专心抽一支烟都没法。
这会无人打搅,他从兜里拿出火机来。
淡白色烟被送进嘴边,他这才像是刚刚缓过来一样。
吞吐而出的青白色如雾的烟气里他无意间地仰头。
他看见高高低低的电线错综复杂,毫无章法被割裂成各种大小的门与窗里头传来幽幽的灯火。
他单边拧着眉头,料想的是,这一块的确太老、太旧,既不符合老城耐看的历史沉淀风貌,也不符合新城焕然一新的城市面貌。
早就该拆了。
他这头正借着冷涔涔的空气清散着酒气,忽而在这安静到毫无人气的夜里听到一阵争执。
那声音是从街角巷尾传来的。
他眯了眯眼。
一素面朝天的姑娘拦了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没有房子的这个事情我不计较了。
但你得把钱还给我。”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钱了?”
“有聊天记录还不作数吗?这还不是证据吗?”
“证据,行啊,有证据你去警察局告我啊。”
那男人一脸的无所谓,像是个惯犯。
大约就是瞅准了刚来昌京的小年轻骗,也不怕警察,仗着自己横的竖的都有办法。
“你还不还?”
站在他面前说话的这个姑娘头发全部梳起来,只扎成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
她穿了一毫不起眼的青灰色衣服,一条束脚裤倒是干净利落。
沈谦遇看到这一身的时候,莫名就想起钟南山上的道姑来了。
只是那些道姑大多年纪都不小,眼前这姑娘,他估摸着都不知道有没有过了二字头。
他自嘲,什么时候爱听墙角管起人家闲事来了。
那头似乎是要争论起来。
男人不打算认账,仗着自己不要脸和先天的性别优势,加快了步伐显然不想和她纠缠,打算逃了。
原先粗着脖子和人争论争不过的姑娘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不认账,站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的发呆。
正当沈谦遇觉得那小姑娘大约是要因为识人不清回去哭鼻子的时候,她却利落地从地上捡了根大约半个人身高的一根棍子。
她迅速很快,硕大雪花飞扬的天里,她三步并做一步,借了一旁的高水泥墙,竟然是一个侧翻过去,飞到那个男人身边的,就这样直挺挺地用棍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的,没错,是腾空过去的。
沈谦遇眨了眨自己微微有些酸胀的眼。
觉得苏资言大约是买到了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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