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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道:“那么,在理论上来说,只要看到不同的波形,就可以还原,知道是什么声音?”
皮耀国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事实上却并没有还原波形的仪器。
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根据波形,辨认出那是什么声音造成的,因为有许多声音,听起来大有分别,但是在波形的展示上,差别极小,尤其不是单音之际,更加难分。”
我盯着照片上的那组波形,欲语又止。
皮耀国又道:“我熟朋友中有一个笑话,你听过了没有?”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笑话,我只是点了点头。
皮耀国道:“有一个音乐爱好者,自夸可以不必用耳,只要看乐章展示的波形,就可以认出那是什么乐曲。
他和人打赌,凝视着萤光屏上变幻不定的波形,当他肯定地说那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之际,原来那是罗西尼‘威廉泰尔’序曲的。”
皮耀国说是笑话,我却并不觉得好笑。
非但不觉得好笑,而且,我还觉得这位先生十分难得“威廉泰尔”
序曲,正是写瑞士的田园风光,和田园交响曲,有相似的波形,当然不足为奇!
我叹了一声,指着照片道:“如果这组波形,是由声音造成的,你的意思是,没有人可以说出这是什么声音来?”
皮耀国道:“我想没有。
而且.说出来也没有用,这是人耳所听不到的声音。”
我没有再说什么,又去检查其他的照片,全都没有这样的线条。
我接过了皮耀国给我一只纸袋,又放好了木炭:“老皮,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想你所谓看到了一个人,一定是眼花了!”
我相信皮耀国真的在萤光屏上见过一个人,而我故意这样说,是安慰他。
因为我隐隐觉得整件事,好像愈来愈是怪异,对他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只好含糊过去算了!
皮耀国也没有再说什么,送我出去。
我回到家里,已经夜深,白素还没有睡,在等我,一见我,就现出询问的神色来。
我将经过,详细对她说了,白素道:“你,那时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一直注视萤光屏?”
自从知道皮耀国“在萤光屏上看到一个人”
起,我就一直为那一刹那间自己未曾注意萤光屏而懊丧不堪。
这时给白素一问,我更增加了几分懊丧,忍不住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不过一下未曾注意!”
白素皱着眉,看样子正在思索什么,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道:“皮耀国说得很怪,照常理说,如果他真的在萤光屏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在木炭里面?”
我一面说,一面用手轻拍着那只盛放木炭的盒子。
白素想了一想:“这也很难讲得通,萤光屏上显示的,是经过了x光透视之后,木炭内部的情形,对不对?”
我点头道:“同耀国说的一样?”
白素挥了挥手:“所以我说,使耀国说他‘看到了一个人’,这句话是不合逻辑的,他看到的,不应该是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人的话,也应该是经过了x光透视之后的人,那应该是一具骸骨。”
我怔呆了半晌,我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的确,如果木炭内部有一个人,那么,在经过x光之后,这个人出现在萤光屏上的,应该是一副骸骨!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才好,望着白素:“那么,你有什么解释?”
白素又想了片刻,她出言相当审慎,和我不一样。
过了片刻,才道:“我想,那可能只是一个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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