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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迎之虽然不太明白屈慈为什么?非要揪着擦头发的事?儿不放,却还是识趣地坐在椅凳上任由屈慈折腾。
她方?才只是纯粹为了婉拒屈慈才装模作样擦了两?把?,中?途又被打?断,如今发尾依旧淅淅沥沥挂着水珠。
窗外落雨未歇,风浪不止,拍打?着脆弱的窗面,似乎要将其撞碎。
室内寂静无声。
崔迎之有些受不住这死寂得近乎凝重的氛围。
如果屈慈所言是真的,依着他们俩以前那关系,擦个头发也没什么?。
但是问题在于,她现在失忆了,屈慈于她而言是个见面没满半个时辰的陌生人。
她觉得自己莫名?有点儿太顺着屈慈了。
但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心情复杂地沉默了会儿,崔迎之实在安分不下来,视线在周遭漫无目的地游走,最后目光落在了进屋后就安静下来的鸟笼上,没话找话说:“这鸟还挺漂亮的。
叫什么?名?字?”
屈慈:“叫煤球。
你捡回来的时候它还是颗蛋,非要我孵。
所幸是养活了。”
语气幽怨得好像她是什么?抛夫弃子的薄情女人。
崔迎之压下心底吐槽这敷衍名?字的欲望,果断转移话题:
“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帮我擦头发吗?”
她背对着屈慈,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低低“嗯”
了一声,说:“我不给你擦的话,你就任头发湿着,受了风又头疼,到头来被折腾的还是我。”
倒是听不出埋怨的意思?。
尽管失去记忆,性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故而崔迎之很能领会自己过去的行径,替自己辩解:“因为擦头发很麻烦,把?头发拧干就行了,反正不擦也会干。”
她以前也是这个理由。
一点也没变。
屈慈认命地叹息一声:“所以大部分麻烦事?都是我在做。”
“比如?”
“洗衣做饭,扫地看账,以及给你收拾烂摊子。”
崔迎之不置可否。
她还没有从自己那个屈家人的虚假身?份里走出来,心想他们老?屈家以前那么?风光,再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雇不起仆从的地步。
而且听屈慈这意思?——
“我们以前住一块儿吗?”
崔迎之得到了屈慈肯定的答复。
她有点儿纳闷:这个姘头当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那……那我那个爹知道吗?”
屈慈:哪里冒出来的爹?
屈慈很疑惑,斟酌半晌,觉得除了邹济以外,崔迎之以前应该没有接触过可以被她误认为爹的对象,但是刚刚见到邹济的时候崔迎之明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问她:“你爹是?”
崔迎之用和他一样犹豫又迟疑的语气回问:“屈重难道不是我爹吗?”
屈慈:……
崔迎之感觉屈慈好像被她气笑了。
他说:“崔迎之,你太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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