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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宝慢慢转过身重重地说:“我不累,我不累!”
张军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卿宝不接他的话,反而问他:“婚姻就像围城一样,外边的人总想进去,里面的人总想出来,这句话对不对?”
“简直太——对了!
我就是想出去!”
“你也想离婚?”
“不是……”
张军被问住了,他挠挠头说:“也不是,反正是烦——得很!”
“但是你也不会离婚,对不对?”
张军无话可说,卿宝继续思索着说:“这说明结婚还不是一件坏事,肯定有好处。
你烦也正常,人不管啥时候都摆脱不了烦恼,它就象影子一样总是跟着你!”
张军想不到卿宝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他连声赞道:“经——典!
精——辟!
你也变成哲学家了!”
卿宝淡淡一笑,又转过身望着窗外。
张军问他:“吃饭没?”
他说:“吃过了,你还没吃?”
“没嘛。”
“那你去吃饭,我走了。”
,!
半夜一点多,卿宝叫班,出过勤去接车。
天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
卿宝看车时,发现有两根砂管不透。
他上车拿下铁丝和小锤,敲敲捅捅,前面一根下沙了,后面一根怎么敲怎么捅就是不下沙。
孟师傅一直坐在车上眯瞪,卿宝让他踩,他就踩,不让踩他就眯瞪。
直到出库扳道员给他们手信号催他们出库,卿宝给他说时,他才厉声问:“还——没捅透?”
卿宝说:“没。”
孟师傅说:“你上来踩,我捅,一天到晚能干了啥?!”
卿宝真想扔了工具,他强忍着上车。
孟师傅让他踩他就踩,孟师傅上来说:“都没有风,还捅啥捅?出库!”
开车时已经开始下雨,雨点越来越密,雨越下越大,打在车顶上,“嘭嘭嘭”
直响。
二人都不说话,列车顶着风雨前进。
卿宝心里一直很难受,他想自己真笨,砂管都没风,自己还一个劲儿捅,二半夜的,自己累的不行,人家就坐在那儿,跟个监工一样,还挨人家凶,自己简直和奴隶一样!
活得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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