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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一个人跑了!
!
!”
洪亮的声音大吼。
“牵猎犬来!”
一时之间,犬吠声此起彼伏。
许易水在草棚背光的房顶上趴着,祠堂的位置相对比较高,她清晰的看见了一处又一处火光的点燃,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热浪在这个深秋翻卷而起,耳畔好似全是熟悉声音的哭求。
“救命——!”
“母亲——娘亲——!”
“老鲁——!”
“梅梅!
梅梅……”
“呜呜呜——坏——哇——!”
那是……许易水猛地抬起头!
季嘤嘤!
腿高的小女孩儿在夜色中脚步趔趄,一边哭着,一边往坡上跑:“许姨……娘亲……母亲……呜呜呜……”
祠堂后,四五个穿着黑衣的人正牵着一只半人高的獒犬朝这边跑来。
地坝里寻找她踪迹的人,也听见了季嘤嘤的声音,要往边上去走。
射兔打猎用的弓箭,她习惯性地放在了床头边,而前门唯一称得上武器的,应当是今天挖地准备种冬菜时,用过的锄头。
“咚!”
锄头猛地挥下,那人大概是也感觉到了什么,正在回过头,可是许易水没给她机会,锄刃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黑衣人的脖颈。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飞溅了出来,是鲜血,也可能是脑浆。
这是许易水第一次杀人,用的是她最熟悉的锄头,实话说,手感和铲一棵难缠的柏树苗没什么区别。
咔吧一声,脑袋和身体分离了一半,只剩皮肉牵连挂着,黑衣人倒下了,许易水的锄头也因为大力而松动,脱落在了地上。
手里只剩下锄把,许易水没犹豫,直接从坡边跳了下去。
泥沙树枝钩挂在身上,隔着衣服擦出血痕,许易水一把拽住迈着小短腿还要往上跑的季嘤嘤:
“我在这儿。”
半混不沌的夜色里,季嘤嘤瞪着葡萄眼,勉强认出了人:“许姨……我娘——”
许易水的手指抵住季嘤嘤的嘴:“嘘——”
“嘤嘤你听好,有坏人来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句也不要,好吗?”
季嘤嘤不明白,又好像有点明白,圆嘟嘟的脸皱巴在一起,又伸出手把自己的嘴捂住了。
左边是井,右边是祠堂,这边离狸山太远了下边又都是一览无余的田地,正是收玉米的季节。
等等,玉米!
许易水看着坝下那一小片还没收完的玉米地,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片玉米地往后,就连着芦苇荡了,再往深了走,就是易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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